“啊!!!”
她赶紧死死拽直缰绳,但速度不仅没降下来,相反还加快许多,冷冽的秋风似刀刃,刮得脸颊生生泛疼,楚东歌恐惧的阖紧双眼,近乎咆哮的嚎哭响彻天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手里的缰绳被人猛拽过去,疾驰的马匹突地发出一声嘶叫,随后马车惊险的在悬崖边拐了个弯,马蹄乱踏的奔向旁边树林。
楚东歌稍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楚晏阴沉着脸,如同神祇般翻身坐在马背上,她双眼一亮,急忙喊道:“二哥!”
楚晏听所未闻,依旧面无表情的驾着马车,直到马蹄得得的踏在平路上,受惊的马匹终于徐徐停下来。
见他表情恐怖,楚东歌脸色刷白,心里挣扎百般后,又重新下定决心唤了声,“…二哥。”
楚晏沉默不语的翻身下马,楚东歌惶惶不安的偷瞄着他背影。
“跪下。”
猛地一声平缓的呵斥惊得楚东歌身子不稳,从马车上咕噜滚下来,摔了个四仰八叉。还不待喘口气,就立马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双膝乖乖跪地,顶着头乱成鸟窝的发髻,一脸瑟缩的仰头瞅他。
楚晏面上冷若冰霜,眼底寒气比平日还要凌厉几分,垂眸睨了眼浑身发抖的楚东歌,他努了努嘴角,刚想说什么。
“那边的人我已经解决好了!”
不远处袭来一声沉重有力的怒吼,“楚小姐在哪儿?”
重阳穿着灰色短打布衣,迈着大刀阔斧的步伐奔过来,见到跪在地上的楚东歌他先是面上一惊,随后脸色稍缓,沉重的长出一口气。
“…小姐…”马车内的秋姨娘,气若游丝的呢喃道:“妾身肚…肚子疼…”
楚东歌刚想起来,抬头瞥到楚晏冷硬锋利的下颚,她又赶紧跪了回去,天真懵懂的问道:“秋姨娘是想上茅厕吗?”
她未经世事,不明白秋姨娘之前之所以不舒服,其实是害喜的症状,而且秋姨娘担心她年纪小,嘴巴不严实,所以也没敢轻易告知真相。
“不是…”秋姨娘话音虚弱,有些恳切道:“是世子来了吗?”
她听出刚刚马车外是楚晏说话的声音。
“我肚子里有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孩子?”楚东歌茫然道:“什么孩子?”
楚晏略微皱眉,算算路程,这里回京城还有十几里地,不知道这位姨娘是否能撑得住。
算了,看她造化了。
楚晏坐上马车,拽起缰绳朝重阳道:“你等会自己回府。”
语毕,又瞥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楚东歌。
楚东歌会意,忙不迭从地上爬进来,麻溜的钻进马车里。
“二哥,不好了!”她刚进去,就立马掀开车帘探出头,小脸上满是害怕和担忧,小声道:“姨娘流血了。”
虽然从没经历过,楚晏好歹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明晰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