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我感觉不太对劲,瞒着他们偷跑了出来,出来后才发现将军府已经没了,我怕会惹人嫌疑,只能伪装成乞丐混在破庙里,呆了没几天,你就找来了。”
重阳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欢欣地说,“原本以为将军不要我们了,现在看来,其实是我一个人在胡思乱想。”
“……”楚晏眼里深邃,微蹙着眉想说什么,最后又只面色冷凝的问,“鬼骑兵有多少?”
“五千人。”
重阳道:“不过如若只有一枚鬼骑令,兵数只有一半。”
“你手里的这枚,便是我率领的这一半。”
楚晏冷淡道:“那另一半是谁?”
“另一半…”重阳表情不太好,眼里复杂,道:“不知道也罢。”
“那人性子暴烈,嗜血成性,将军在世时,惹下不少祸事。”
楚晏嗯了声,从怀里掏出那块鬼骑令,翻过一面,‘燕’字的背面刻着繁复纷杂的花纹,缺了一半,并不能看清上面刻的是什么。
他卷起画轴,持起毫笔,眉目沉静的照着那花纹在宣纸上勾勒几笔。
约莫半刻钟功夫,楚晏把笔放置在笔搁上,把那块鬼骑令放在宣纸上。
重阳心下好奇,站起身看了眼。
鬼骑令和宣纸上水墨勾勒出的花纹,并合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认识吗?”楚晏道。
重阳辨认几息,眼里一怔,呢喃道:“饕餮。”
“我们这一族的图腾,不过将军怎会知道,我们跟随他之前,这图腾已经快失传了。”
楚晏眼里深沉,良久,才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我见过一块玉佩,上面的雕纹和这图腾一样。”
“当真?”重阳神色骤变,“那玉佩在哪儿?”
楚晏刚想说话,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陈伯的声音。
“世子,楚小姐他们已经收拾好了。”
“嗯。”
楚晏应了声。
见重阳一脸焦急的等着自己下言,他把画着图腾的宣纸放在火盆里烧成灰烬,平静道:“回府再说。”
*
“陈爷爷,那我们走了。”楚东歌站在马车旁,依依不舍的拽住陈伯的衣角,“莺莺以后再来看您。”
“小姐能念着老奴,便是老奴的一大幸事了。”陈伯没子嗣,听到楚东歌这番话,顿时高兴的眉开眼笑。
楚东歌娇憨的拉着陈伯撒了两句娇,这才跟着秋姨娘上了马车。
见她们上去后,陈伯欲言又止的望向立在旁边的楚晏,犹豫许久,还是下定决心开口。
“世子,我相信燕姨娘不是那样的人,当年的事恐怕另有隐情。”
楚晏脸上阴晴不定的点了点头,见傅时雨和朝落从门内出来,他别过眼,沉默的转身上了马。
傅时雨笑着说,“陈伯,多谢款待,我们也先走了。”
见他面容恭顺,瞧着是个良善人,陈伯心生几分好感,但想起他与世子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时又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