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亭惴惴不安的望着他,浑身害怕的开始打起了颤。
见楚晏不说话,他只能断断续续的说:“这是我…我出生便有的…我也不知如何来的。”
阴云遮住月钩,本就漆黑的屋子,此刻更是暗的不见五指,空气中淌动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威压,沈言亭身体逐渐冰冷,整个人如同是陷入了浩瀚无际的深渊之中。
许久,这股铺天盖地涌来的骇然气魄蓦地消失,沈言亭抬头,见楚晏已经迈出了院子。
他来的突然,离开的也突然。
似锦听到动静,从隔壁屋里出来,看到榻上面无人色的沈言亭时,她神色一怔,忙不迭的跨进来。
沈言亭魂不守舍的抓住似锦的手,喃喃着:“羡行来过了。”
似锦奇怪道:“这么晚了,世子为何来找公子?”
沈言亭徐徐垂下眼睫,眼底酝酿着冷意,半晌后,他才嘶哑的说:“他问我胸口这图腾如何来的?”
似锦脸色骤白,心神恍惚的小声道:“公子…你说世子会不会…”
沈言亭摇摇头,神色有些难看。
“……别自己吓自己。”
*
翌日
一大清早,管家便敲响了楚晏的房门。
“世子,你起了吗?”
楚晏一夜没睡,眼下青灰,冷漠着脸打开了房门。
管家见他表情不好,心里顿时升起几分忐忑,吞吞吐吐的说:“世子,王爷回来了。”
听到这话,楚晏眼神微动,看着眼前被笼着晨雾的院子,不禁微微勾了下唇角。
虽然不过短短一瞬功夫,但管家依旧把这丝异样瞧在眼里,不知怎的,内心深处涌上来一股大祸临头的危机感,等回神的功夫,楚晏已经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王福死后,管家给找了个手脚勤快的小奴,唤作望生。
许是知道了楚晏的厉害,这次安排的人明显尽心许多,底子干净,话少,性子沉稳,也没有那些偷奸耍滑的小心思。
望生伺候完楚晏更衣洗漱后,便询问道:“世子,可要去唤傅公子起来?”
楚晏念起昨晚见到的那图腾,心里顿时烦闷不已,冷淡的说:“不用。”
“让他睡着。”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刚一走到前院,楚晏就听到他父亲爽朗浑厚的笑声。
王夫人站在广陵王身侧,轻重有度的揉捏着他肩膀,温柔的说:“将军,舟车劳顿,要不先去妾身屋里歇会?”
广陵王摆摆手,喝了口泡好的浓茶,问道:“不用。”
“天横在何处?”
王夫人眼里无奈,宠溺的笑着,“昨晚看书到子时才睡,还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