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落这才想起现在是什么时候,急忙探过身把缰绳递给他。
傅时雨把握住那一瞬的机会,把缰绳拽过来,随后临危不乱的安排道:“把车轭砍了。”
话音刚落,他扔来一把从军营里顺来的合鞘,然后把即将撞上城门的马匹拼命往左拽,虽然力气小,很难控制得了,但替她们争取点时间还是可以的。
朝落赶紧抽出长剑,双手紧握剑柄,重重往连接的地方劈下去!
后面拉着的马车瞬间沉了下去,惊险地侧翻在地,而傅时雨缰绳还没来得及松,就被狂奔的马驹从马背上扯下来。
“公子!”
朝落刚起身,就看到傅时雨在地上滚了几圈,一动不动地躺在不远处。
她脸上面纱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密布瘢痕的脸上满是慌张和急切,急忙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把傅时雨从地上扶坐起来。
朝落一脸担心地问:“没事吧?”
傅时雨摇了摇头,朝落看到他手肘处的衣衫被蹭破了,磨掉了很大一块渗血的皮,血珠汇聚成流,手臂的青衫上渗出大片刺眼的红印。
他刚想站起来,但右脚一动就针扎似的疼。
可能是脱臼了。
“我背你!公子!”朝落转身跪在地上,背对着他。
傅时雨笑了笑,还有心情玩笑道:“我好歹是个大夫,这小伤还是能治的。”
他迅速除去鞋袜,一手握住脚踝,一手握住脚底,干脆利落的往侧一掰。
骨头发出清晰的脆响,傅时雨没料到这么疼,脑子仿佛都被痛得嗡嗡作响,全身上下的冷汗如同是雨露般,很快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朝落回过头,刚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确定地话音。
“朝落你?”
柳如盈和春情艰难地从马车里爬出来。
她们都是第一次看到朝落的脸,眼里纷纷浮出几丝震惊和理解。
终于明白朝落从来不露面目的原因。
朝落摸了摸脸,这才发现面纱没了,怕吓着她们,急忙惊慌失措地埋下头。
柳如盈本来想安慰说没事,不经意看到旁边那位脸上戴着古怪面罩的人。
她自己确认几眼,发现这人是失踪很久的傅大夫时,柳如盈心里顿时又惊又喜。
本来因为她爹死去的悲痛心情,竟也随着傅时雨的出现,稍稍冲淡了些。
她提着襦裙奔过来,看到地上傅大夫光裸的脚背,柳如盈下意识别过眼,但又想起傅大夫是男子,看看好像没什么关系。
青石石板衬得那双窄长的脚格外白皙,脚背可以看到微微凸出的青色血管,不知道是不是冻着了,蜷曲的脚趾有点发红。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连脚都生的好看。
柳如盈默默在心里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