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定远将军带下去。”

“等等!”广陵王虽现在受制于人,但周身凶悍的气势还是把那两个匈奴喝退两步,他脸转向刚刚应逐出声的地方,沉声道:“一把老骨头了,死有何惧,但应逐……”

他意有所指地威胁道:“你别做让我失望的事。”

应逐心里一紧,眼中浮出几丝挣扎,曼达把他脸上的情绪收进眼里,神色瞬间阴霾几分,暗骂这老东西倒会挑人软肋。

“应将军现在人也看到了,可以说了?”曼达笑吟吟地问。

应逐没开口,良久后,才沉声道:“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大哥小心!”哈达担忧地喊了声,“这混蛋恐怕要耍滑头!”

曼达神色凝重,站立片刻,还是走到应逐跟前,缓缓弯下了腰。

不过刹那功夫,变故横生。

面无表情的应逐嘴角陡然勾起一丝阴森的笑意,趁其不备,发了疯似的咬住了曼达的耳朵。

他用了狠劲儿,像是要硬生生把曼达的耳朵连筋带皮的扯下来,鲜血顺着鬓角滑到了衣襟,曼达倒抽口凉气,后面的哈达反应过来,伸手直接卸了应逐的下巴,他陷进耳朵里的利齿这才松了点力。

应逐把嘴里满是铁锈味的血沫呸在曼达的脸上,“想威胁你爷爷,你小子还嫩了点。”

曼达摸到自己耳朵上的几个血洞,眼里登时凶煞腾腾,语气阴森道:“拖下去。”

“好好审审他,老子今个就不信敲不碎你这身硬骨头!”

应逐脸上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嘲讽道:“谁怕了谁是孙子,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别以为鞭子抽两下,你爷爷我就认输了。”

“我告诉你,你们小毛头那点劲儿,还不如女人在床上,给老子挠的那两下痒痒。”

曼达还没说话,身后的哈达就暴跳如雷道:“好啊,老子亲自审你,看今晚上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自称老子也不怕折寿。”应逐嘴很厉害,说起荤话没个把门的,不屑道:“我看你小子连女人的奶.子都没摸过,还妄想来教训我,笑话。”

哈达气得脸色爆红,骂骂咧咧地让人把应逐拖了下去。

进来一个军医正帮曼达包着伤口,他把裹着长靴的脚搭在案几上,看向站在对面的庆国公,语气危险道:“你办法不管用,他不肯说。”

庆国公脸上平淡,不见一丝着急,捋了两把山羊胡,才沉吟道:“既然找不到广陵世子,那不如让他自己出来。”

曼达皱眉道:“什么意思?”

“广陵世子这么久都没出现,想必是不清楚军营出了何事,不如左贤王作出要率兵攻打狼牙谷的意向,世子若听到风声,自然是坐不住,左贤王现在只需守株待兔,届时等着瓮中捉鳖便好。”

曼达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语罢,他饱含深意地目光落在庆国公的脸上,“国公弃暗投明,本王以后定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