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残叶打着转的落下来,楚晏抿唇,下颚线绷的有些锋利。
金岚对上楚晏藏不住鸷气的双眸,心里一怔,偷偷问着旁边的重阳,“傅时雨同这人是何关系?”
重阳放低语气告知,“傅公子是他的情人。”
“……”金岚表情怪异,半晌开不了口。
*
皇宫
“太傅,你……你刚说什么?”封长行一脸茫然地看着傅时雨手里的那滩浓青色液体,久久回不了神。
“我……中蛊了?”
“死不了。”傅时雨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从怀里掏出丝帕,仔细擦干净指缝里的痕迹后,才淡淡道:“他帮了你,自然也会从你身上拿点东西。”
“有来有往,各取所需。”
封长行垂眸,神色恍惚地呢喃着,“太傅是说我被骗了……”
“谈不上被骗。”傅时雨把脏了的丝帕塞进广袖,“你也从他身上得到了好处。”
“不然皇上怎会躺在这里。”
听着他意有所指的嘲弄,封长行面上升起几分赧然,“是我愚钝了。”
他想起什么,又重新对上傅时雨揣摩不透的眼神,轻声问:“那太傅之所以来这里,是准备向大臣揭发我吗?”
“不。”傅时雨凉凉道:“你若能早日登基,于我也是好事,我不会阻拦你。”
说到底,如果这太子能登基,今个就算把隋庆帝杀了,他也不会多嘴,只是隋庆帝在位时并不昏庸,也没多大过错,殺君的罪名毕竟不好听,再者皇位若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以后想必也坐不稳。
意识到自己就像个老父亲,操着这些让人烦躁的心,傅时雨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今日来,是想问皇上一些关于前朝的旧事。”他缓缓道。
封长行沉默地觑他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后,才迈步走到龙榻边,拿出香囊放在隋庆帝的鼻尖闻了几息。
隋庆帝悠悠睁眼,瞳孔涣散,鬓角雪白,眉宇间能清晰瞧出疲惫和灰败,比之一年多以前器宇轩昂的一国之君,现在的皇帝只像个苟延残喘的年迈老人。
傅时雨皱眉盯着隋庆帝不太清醒的神色,心里有些愁闷到底能不能问出个所以然,脑子里忽然想起什么,他觑了眼站在一旁的封长行,“你既能用香控制他,为何不直接让他立下传位诏书。”
封长行面容冷凝地摇了摇头,“这蛊并不能完全控制心智。”
“不瞒太傅,我其实不止一次把诏书摆在了皇上面前,但他每次要么昏迷,要么发狂,我担心被人看出异样,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傅时雨想起前世,隋庆帝被囚于冷宫,以封长行对他的恨意,折磨和酷刑自然少不了。
他偶尔见识了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封长行不知从何处找了十几个男人,其中有敌国的俘虏,牢狱里的重犯,还有身居此道的太监,强迫年近花甲的隋庆帝与他们行了龙阳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