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楚晏迎接着封长行森冷的目光,徐徐道:“三日若还没寻到三殿下的踪迹,我便同家妹一道来大理寺请罪,同时交出手中所有兵权。”
封长行没料到他会下这么大的‘赌约’,眼底闪过一丝讶然,话里有话地说:“看来广陵王对此事很有把握。”
楚晏波澜不惊地立在他面前,并不吭声回应。
见这人面不改色,封长行只觉胸口萦绕起一股郁结的怒火,良久,才扬起虚假又无懈可击的笑脸,“广陵王与郡主兄妹情深,我也不忍出手阻挠。”
他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楚东歌,温和道:“既然广陵王把话都说这份上了,郡主今日便一道回府吧。”
见楚东歌还傻愣愣地跪着,楚晏冷冷地提醒了句,“还不谢恩。”
楚东歌回过神,连忙磕了个响头,“多谢殿下。”
封长行笑而不语,看了眼站在不远处,一脸忐忑的审问大臣,“此案择日再审。”
“是。”
他负手往门外走去,小春子拿着拂尘,赶紧在后面跟着,快出门时,封长行突然回头,晦暗莫测地看了眼地上跪着的蒲春,意味不明地丢了句,“我好像在何处见过你。”
听到这话的蒲春一脸惊恐地磕了几个头,慌乱失措地说:“小人几年前便被三殿下赶出了宫,太子殿下应是认错了。”
封长行深深地觑他一眼,丢了句押入大牢,便转身离去了。
楚晏拉起楚东歌的手,不动声色地同额头磕破皮的蒲春交换了目光,随即又快速地别过视线。
出了皇宫,回府的路上楚东歌一直心事重重,埋着脑袋,默默地在软塌上坐着。
眼见着快行到王府门口,楚东歌突然低声地抽噎起来,楚晏像是没听到,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不是的……”
她压抑着哭声,哽咽着说:“不是三皇子。”
楚东歌突然跪下来,抓着楚晏的裤脚,语无伦次地哭诉着,“二哥,我不是故意的……”
“那日,我……我害怕……那个人压在我身上……”
“想起父……父王说的……我就用……用珠钗插了他眼睛……后后……后来他喊痛……站了起来……我看到后就准备跑……”
楚东歌喉咙哽塞,再也说不出口,连日来克制着的情绪终于全部爆发出来,哭的不能自已,豆大的泪珠子瞬间打湿了衣襟。
终于等到心情稍稍平复些后,她才抬起头,看向冷若冰霜坐着的二哥,脸色惨白道:“他死了。”
“我跑的时候,他想拦我,我就推了他一下,但不知为何,他就这么倒了下去……”
楚东歌还想说话,楚晏突地伸手捏住她肉肉的喉咙。
“二哥……”楚东歌瞥见她二哥眼里的阴鸷,有些害怕地喊了声。
楚晏语气生冷道:“若你想死,我现在便亲手了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