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封长行的架势看来,就算逃出这箭雨,外面还有重重的埋伏,而楚晏和封寒萧手无寸铁,想要赤手空拳的出宫,恐怕更是困难,所以只能借助这群鬼骑兵突破重围。

但若这么做了,那鬼骑兵就会暴露在世人眼中,若平日里倒没什么,偏偏是在这种皇位纷争的关头,若这玄乎的鬼骑兵暴露,那封长行就可以借此机会,坐实三皇子与广陵王早已密谋篡位,甚至私下训练妖兵,祸害天子和臣民,待他率兵除掉自己和三皇子后,就算拿不到传位诏书,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登上皇位。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封长行含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现在出来,我或许还能顾及情面,留你们一具全尸。”

楚晏自动把他的哄骗隔绝于耳后,沉默地看向趴在重阳肩头的似锦,半晌后,眼底悄无声息地淌过一丝暗光,心里有了主意。

荣华殿

富丽堂皇的寝殿里,穿着大庆服饰的邬尔莎懒懒地靠在床榻上,手里正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周围站着几个服侍的宫女,正胆战心惊地看着她。

“啊——”邬尔莎刚喝了一口,便被烫地叫了声,刚刚还在手里端着的药碗,便砸在了离榻边最近的那个宫女身上。

那宫女满身药渍,不敢言语,颤颤巍巍地跪在金砖上,药碗的残骸割破了她的膝盖,她脸色微白,连忙止住快要脱口而出的痛呼。

身后的几个宫女也连忙跪下来,纷纷磕头认错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说了不准叫我公主!”邬尔莎狠狠地瞪了她们几眼,厉声道:“我是你们的太子妃,再过几天,我就是你们大庆的皇后!”

“你们耳朵怎么长的,说这么多遍都记不住,既然没用,干脆把耳朵割了好了!”

那几个宫女吓得脸色刷白,魂不守舍地哭求道:“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邬尔莎刚想开口,殿外就传来哈达高亢的嗓音。

“谁敢惹你生气!”

人未到,声音便先传到了殿内。

哈达负手走进殿内,炯炯的目光扫视过那些惊惶不安的宫女。

“二哥!”

邬尔莎一见他进来,便从床榻上跃下,光着脚就奔到了哈达怀里,撒娇道:“就是她们。”

“故意端滚烫的药碗给我,你看,手心都红了。”

哈达垂眸看了眼,是有点红,但他从小生活在平原,性子粗犷,见不得邬尔莎如此娇滴滴的模样,毫不留情地骂道:“不过被烫了下,又没破皮,还记得小时候你骑马,从马背上摔下来,脑袋磕了个大包,也没见你哭两声。”

邬尔莎不高兴地说:“那是以前。”

“太子殿下,就喜欢那种温柔可人一些的女子,我可不能像以前那样野了。”

哈达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那太子弱不禁风的,到底有什么好!等事情结束后,你跟我回大本营去!”

“我才不回去呢。”邬尔莎骄横地翻了下白眼,“我要留这儿,做大庆的皇后!”

“大庆的皇后哪有在大本营里自在!”哈达气的直冒青筋,“那太子到底给你喂了什么迷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