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从藤椅上站起来,活动了下酸痛的脖子,余光瞥见少年如同一只刚长出獠牙的小狮子,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剩下的一百个人,在游戏开始之前,就一直藏在屋顶上,只是你没发现而已。”他有些恶意地嘲笑道。
白衣男子走到少年的旁边,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毫不留情面地讽刺道:“会了点皮毛,有什么好得意的。”
少年眼里如同燃着两簇小火苗,一脸希冀道:“那明日的下山?”
白衣男子面上的笑容更甚,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顶。
笑容如春风拂面,偏偏这话听着没什么人情味儿。
“取消。”
“……”
少年义愤填膺道:“骗子!”
白衣男子收回手,踱步往院子外走去,“这叫兵不厌诈,你可有得学,小兔崽子!”
又被那些士兵操练到了深夜,少年腰酸背痛地回了屋,刚想倒头睡下,忽然闻到有股浓郁的肉香味。
他忙不迭坐起身,看到桌上竟放着半只烧鸡,旁边还放了个药瓶,下面压着张纸条,言简意赅的四个大字。
——记得擦药。
少年漆黑的眼睛逐渐深沉,里面像是多了些其他说不明的情绪,他伸手把药瓶紧紧地攥在掌心里,小声地呢喃着,“……师父。”
*
日月如梭,时间的流逝不过弹指之间,转眼又是三年过去了。
少年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和内敛,棱角逐渐明朗锋利,每天都要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他的身体比之常人强悍许多。
前些天,他遛下山,为了救一书生,他徒手与三四个壮汉对打,不仅没受什么伤,还把那几个壮汉收拾的服服帖帖。
后来那无家可归的书生被带回山,男子得知此事后,当即罚了少年三天的禁闭。
但随着长大,少年也开始变得皮糙肉厚,小时候那些他所恐惧的惩罚,现在已经跟挠痒痒似的,再也不见他害怕了。
“师父!我回来了!”
刚从山下偷跑回来的少年,径直跑进了白衣男子的院里,他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男子倒在床榻上小憩,神色有几分憔悴,呼吸轻浅,像是没被少年的动作闹醒。
少年下意识地放轻脚步,悄悄关上了房门。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男子身边,单膝跪下,屏住鼻尖的呼吸,注视的目光开始变得炙热贪婪,一寸一寸地在男子面上游移着。
“师父?”少年蚊子似地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