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他对季珩的关注似乎.是比对一般人要多那么一丢丢。
就好比现在, 他眼神几乎是黏在季珩身上挪不开,胸腔里像是藏了一只嗷嗷咆哮的小野兽, 用不甚锋利的爪子一下一下刨着地, 惹的他心猿意马, 脖子连着耳根一片都躁的厉害。
真是要了命了!
这就意味着小宁同志在逐渐大众化,朝着他曾经一度不屑一顾的肤浅和庸俗的境界狂奔不止, 这种改变令人感到羞耻, 宁随远木着脸, 强行压下这些翻腾的负面情绪, 又使劲的思考了一下, 觉得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季珩身上。
季珩的肋骨也被固定好了,他穿上衣服,试着活动活动肢体,这时他听宁随远冷冷道:“你能不能把你的裤子往上提一提?”
季珩:“?”
突如其来的谴责让季珩一脸懵逼,他纳闷的看向宁随远,青年满脸冷淡的望着窗台上的一束百合花,仿佛只是很随意很客观的提一个意见似的。
鉴于他的态度太过中肯,季珩又忍不住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迷彩裤。
照理说他们穿这种裤子为了方便活动,都不会刻意的把裤腰真的紧勒在腰的位置上,真皮亮扣的皮带系的不松不紧,裤子完好无损的挂在紧实的胯骨上,平脐——不算低吧!
怎么从小宁同志嘴里说出来就仿佛自己没穿裤子似的.
“喂,再往上提就到胸了好吗?”季珩啼笑皆非的反驳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宁随远:“。”
无理取闹的某人耳根子久违的开始泛红。
直到医务官小姐过来给他打了一针含有镇静成分的止痛剂,宁随远才从那种动荡不安的隐形烦躁里抽身而出,重新又恢复了原本那种高岭之花的姿态。
季珩叉腰盯着宁随远的一举一动瞧了阵子,确认无误,小宁同志是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愿意施舍给他,自己此刻的存在价值大约还不如这个路人医务官小姐,季珩很识相的抄着裤口袋出去了,他寻思着买点吃的回来给受气包宁随远补充补充体力,顺便刷一波好感度。
一出门正好撞见搬了尸体回城防所的焦正祥。
焦正祥的脸色看起来简直像个死人,走路都有些打摆子,季珩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堵住了焦正祥的去路。
“季,季处!”焦正祥吓得差点儿没眼珠子倒翻晕过去。
季珩也不怕脏,伸出手去将裹尸袋的拉链拉开来一点儿,露出了尸体的脸。
那家伙死的时间不长,除了因为药物毒性导致口唇泛着紫甘蓝色以外,面目如生。
季珩盯着他的脸看了十多秒,牢牢的将这张脸孔记在脑子里
——就是这个混账东西想要宁随远的命。
“他身上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吗?”季珩肃然发问。
“只找到一张本医疗所的工作证。”焦正祥小声道:“不过经过确认,工作证属于一名离休人员,不是他本人,别的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