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军师却道:“还是用来打造武器吧,多一支箭多一点保命的机会,衣裳什么的,往后再做不迟。”那连弩的图纸他已经看了无数遍了,恨不得给每个士兵配备一把,以后往山里钻的时候,还怕个屁。
一个身高马大的副将抠着自己衣服上的破洞说:“军师啊,您看我这衣裳,再破下去可就没法穿了,这三年才发一次新衣,许多士兵的衣服补了又补,走出去被人笑话哩。”
寇家军平日里是不穿甲的,怕磨损,只有出任务时才会披甲上阵,但也只有竹甲和藤甲,因此这平日里的衣服就破损的特别快,补了再补,甚是难看。
寇骁也知道这情况,但财力有限,每月的饷银能顺利发放已经不容易了,哪有余钱制新衣制新武器?
但李煦的出现给他带来了一道曙光,如若李煦能给他们带来好日子,他们拥护他又有何不可他舔了下嘴唇,仿佛已经看到了寇家军身披铁甲,骑着重甲武装的骏马驰骋沙场的情景了,立即拍案决定。“就做春裳,不够的寇府出。”
大家乐滋滋地讨论起该找哪家铺子来做春裳,又说起城中最有名最贵的成衣铺,新出了几款新样式的春裳,那谁谁谁家中的女眷穿出来后惊艳了整条街,要是有钱,他们肯定也找那家。
“别做梦了,那霓裳坊的东家是京城高官,做的都是官夫人的生意,咱们这点小钱还不够他做几条裙子的。”
寇骁“咳咳”两声,“霓裳坊就别想了,让大家量好尺寸,布匹裁好发下去,回去找自个婆娘缝制,还想找专业裁缝,美的你们,哪来的钱?”
“嗷,不是吧?”郭孚扑过去抱住寇骁的大腿,“将军,我家中无妻无妾,连只母蚊子都没有,找谁缝?”
寇骁揪着他的袖子问:“那你这身衣裳哪来的?”
“这……这是喜凤楼的红袖姑娘送的,嘿嘿,这不是看我穷么。”
郭孚是所有副将中年纪最小的,他从小在寇府长大,是寇骁的贴身侍卫,吃穿住行几乎都形影不离,这群人里,怕是最有钱的就是他了。
不过他深得寇将军真传,知道财不露白,不管什么时候,哭穷就对了。
寇骁却不吃他这一套,“那你就拿去叫红袖姑娘再给你缝一件,没钱付账就肉偿呗。”
大家默契地笑起来,赵刚打趣道:“到最后得了便宜的还是你啊。”
姜军师也哀叹道:“郭副将好歹有个相好,本军师找谁缝衣裳去?”
众人立即退散,不敢接这个话题,惹得军师大人又频频叹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点小忙都没人帮,哎!”
寇骁忘了拿钱袋子,回头见他这副衰样,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军师要是能少些要求,我家奴婢还是可以借你用一用的。”
“不不不,寇府的奴婢手粗,绣不了精致的图案,这次本军师想在衣裳上绣上仙鹤,这人年纪大了就喜欢鹤啊松啊,看着多仙气多长寿啊,晚生还想为将军多谋划几十年呢。”
寇骁抽了抽嘴角,翻了个白眼走了,懒得搭理这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