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盯着他脸上的银色面具,突然伸手将他面具拍开,面具下面露出了一张伤痕满满的脸,贺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不由得拽紧了。
那小二被吓得缩起脖子,却还是壮着胆子喊道:“哈,原本是个丑八怪,难怪不敢见人,你们这些奇奇怪怪的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要热水自己烧去。”
贺遵眼神蓦地一变,任谁毁容后听到“丑八怪”都要生气,他心里戾气横生,盯着那截脆弱的脖颈看了许久,只要轻轻一拧,这颗脑袋就能随时搬家了。
李煦也是真的生气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服务态度的小二,掌柜的呢?”
“找我爹也没用,这家客栈我说了算。”
“哦原来是少东家,失敬,难怪敢这么嚣张。”李煦掰开贺遵的手,让那人落在地上,然后一脚踹在年轻人肚子上,这一脚足够重,年轻人发出一身惨叫,重重地撞到墙上后滚落在地。
客栈里住宿的客人听到声音出来看热闹,见这年轻人的惨样,纷纷拍手叫好:“该,就得教训教训他。”
“真是败坏了他爹一辈子积攒的好名声,我看这客栈迟早要关门。”
“可怜老祁经营了一辈子才有这家客栈,做到永州城最大,就要被这不肖子孙败光了。”
“我要是他啊,赶紧卖了这家客栈拿着钱逍遥去,何必天天在这看人脸色,还得罪人。”
“你以为他不想吗?那是因为老祁还没断气,听说家里几个兄弟为了家财都快打起来了。”
李煦朝看客们拱拱手,好奇地问:“各位都是本地人吗?”
“我们都是附近乡镇的走商,常来常往的,从早年就一直在这家客栈歇脚了,那会儿老祁当家,对大家可热心了,知道我们走商不易,替我们想的周到,洗衣做饭、缝缝补补都给做了,没想到啊,老祁心善人却没个好命,才四十出头身体就不行了,还养了三个不孝儿子。”
“那确实是可怜。”李煦也没想大动干戈,看到这些常在永州附近走动的商人,和和气气地说:“相逢即是缘,几位要是不嫌弃,不如和在下喝杯茶吧。”
众人见他年纪轻轻就气质出众,而且带着两个仆从出门,显然出身富贵,自然乐于交往。
李煦让老七去马车上拿了茶具和茶叶,就摆在大堂里围着一张四方桌坐了。
有个客人见状,惊呼道:“哟,这可是闽州今年新出的岩茶啊,而且看这套茶具就知道规格很高,茶叶肯定也不俗,公子是闽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