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眠顾不得还在作痛的脚踝, 立即飞扑到床上, 把自己乱扔一气的脏衣服全都抱在怀里:“等、等一下!”
但是已经晚了, 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刻,尚银素已经将门推开。
云星眠看着被自己翻在最上层的内裤心想, 他刚刚怎么就没有把锁门的想法付诸行动呢!
“我今天不是刚给你们收拾过房间!”尚银素尴尬地对历寒尽笑笑, “这小子在家就是这样。”
云星眠掀起被子把脏衣服压在下头,下意识想反驳一句:“他也比我干净不到哪儿去”, 可随即便想到, 历寒尽确实是很爱干净。以往他就爱把脏衣服扔得满卧室都是来恶心他, 那家伙没少跟在他身后收拾。
于是云星眠更加理不直气不壮起来:“我这不是还没来及收嘛。”
“还乱塞!拿来我去洗了!”尚银素走过去,把他塞在被子下的衣服重新翻了出来,“洗澡没把纱布沾湿吧?裹保鲜膜了吗?”
云星眠默默把脚往后藏了藏。
尚银素白他一眼,转向历寒尽却又是一脸的笑容:“寒尽,你们就先在这屋吧, 我们也是刚搬来不久,其他房间没怎么收拾, 我这两天赶紧给你们弄个专门的书房出来,到时候就宽敞了。”
历寒尽也一改今天跟云星眠冷战时的嘴脸,笑得礼貌得体:“没关系的,阿姨, 这里就很好。”
“那你们先学你们的,我出去准备点水果。”尚银素边说边往外走。
“不用麻烦了阿姨。”
“不麻烦不麻烦,你能来帮忙阿姨才是麻烦你了!”
尚银素对着还在厨房献殷勤的尚斯寻喊:“斯寻,你也不用收拾了, 进去一起学习吧,有不懂的题正好问问寒尽。”
尚银素边往外走,边帮他们关上了门。
外间的喧嚣立即消去了许多,并不算宽敞的卧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云星眠明显感觉到,在老妈离去的那一刻起,历寒尽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了许多,就连那虚伪的笑也消失了,整张脸阴沉得不成样子。
这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可不像是白天那幼稚的冷战,云星眠立即紧张起来,人也不自觉地缩到了椅子后头,好像那单薄的椅背也能帮他抵挡些风暴:“你、你不想来就不来啊!是我逼你的吗?你这是什么表情?有本事刚刚我妈在你也这么厉害啊!”
所谓虚张声势形容的就是现在的他了。
历寒尽的视线在防线里逡巡了个遍,神情莫辨地缓缓走向他:“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说过,他跟你住在同一个房间。”
云星眠随着他的逼近,身体也一点一点地往后缩,最后更是被他整个人困在了椅子上。
只不过他却依然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勇气:“我凭什么要跟你说!”
历寒尽又近了几分。
“再说你、你也没问过啊。”这一句话就阐释了什么叫用最怂的语气说最牛X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