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门下一片沉寂,警戒的禁军并没有听从这位内阁大臣的命令,这件事不是他们可以处置的,只能等宫里的旨意。
就在这时,皇城方向一辆马车急奔而来,远远的就听到了忠顺王朱厚炯的怒吼声,“该死的孽障!你是要逼死我吗?”
另一边得到消息赶来的禁军副将李贤见状,一勒马缰,拨马到一旁去,边上的官员还有警戒的崇文门守军给马车让开了一条路,两名王府侍卫将朱厚炯从马车里扶出来,忠顺王气急败坏地冲到朱载垢面前,抬手就是两记耳光,“该死的孽障,你吃醉了酒不回去躺尸,到这耍什么酒疯!”
忠顺王满头大汗,他来到内阁与六部官员面前,拱手施礼道:“小儿酒后无德,今日是无心之举,诸位大人受惊了,所有损失本王一力承担,待会王府长史会登门送上汤药费,还请各位大人多多宽容。”
说着,又给中箭的内阁阁臣刘文彬深深一揖,“小儿年少鲁莽,又吃醉了酒,待明日酒醒了,本王带他亲自登门致歉!”
刘文彬没想到忠顺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惊又怒,可是,又明白事情不能再这么闹下去了,“射伤本阁一事,本阁可以不追究,但是令郎酒后无德,目无王法,当街行凶刺杀朝廷官员的事情,本阁会上书参他!”
忠顺王急了,脱口而出,“阁老,小儿只是吃醉了酒,昏了头,再说了,这是私怨”
“忠顺王爷!”
内阁首辅温方言高喝道:“当年的事情朝廷早有了定论,贾家与忠顺王府没有私怨,更没有仇恨。还请你不要昏了头。”
忠顺王不禁一怔,向次辅张辅望去。
张辅却静静地站在那里,既不看他,也无表情。
忠顺王无奈,只得答道:“是本王一时心急,说错了话。”
朱载垢却说话了,“我没有吃醉酒,贾源老匹夫杀我曾祖,此仇焉能不报!”
说着,一把扯下左臂上的箭,当着百官们的面给折断了。
崇文门下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内阁与六部的官员还有忠顺王一起向贾珝望去,贾珝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抽出了马背上的雁翎刀,忠顺王的头‘嗡’地一声大了,事情闹大了,不禁把目光转向次辅张辅,一直没有吭声的张辅脸色微微一变,见贾珝已经拎着刀走了过来,他伸手一拦,“且慢!”
朱载垢这时也回过神来,他的后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明白自己大意了,伤了左臂的他铁定不是贾珝的对手,看着一步一步慢慢走来的贾珝,他猛地咽了口唾沫,额头上的汗已经下来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