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胜长得白白胖胖,不到四十岁,一脸精明之色,难怪能够替王子腾将王家在南直隶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为王子腾提供了大量的钱财支持,开口第一句就将自己的位置摆得非常低,比四大家族绝大多数人强太多了。
贾珝回了一礼,笑道:“是我没有事先打招呼,抱歉地应该是我!”
王子胜苦笑了笑,又对给他使眼色的管事摆了摆手,方对贾珝说道:“宫里的太医刚走,贤侄就登门,可是”
说着,抱拳向皇宫方向施一礼。
贾珝笑了,“既然世叔已经猜到了,小侄也就不卖弄玄虚了,不错,我确实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的。”
王子胜立时便显出不胜惶恐的神情,连声说道:“哎呀,我就说了,不要这么搞,他们偏不信,怎么样,出事了吧嗨!”
贾珝嘴角露出了一丝笑纹,旋即正色道:“皇命在身,还是先去看看王大人的情况吧。”
王子胜叹了口气,“请!”
哆嗦着走在前面给贾珝带路。
卧室内,看着烧得满面通红的王子腾,贾珝轻轻地走上前,伸手在他的额上一探,卧槽,这么烫,这也太拼了!
王子胜:“刚吃了药,伯爷来的实在是不巧。”
“什么病?太医怎么说?”
“伤寒,太医开了药,说,过两日再来。”
贾珝一惊,又瞟了眼昏睡不醒的王子腾,心中又气又笑,终于明白王子腾为何会在神京城外让人一剂药给药死了,这也太糊涂了。
今日贾家大摆宴席庆贺贾珝封伯,正在陪北静王等人吃酒之时,忽然被皇帝给招进了宫,一头雾水的贾珝在出来的路上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说戴权没说太多,但是,还是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皇帝一时起了整顿京营的心思,打算让王子腾在兵部的配合下重新整编五军营,一来可以敲打最近动作频繁的勋贵一脉,二来也想看看能否将这部分兵权拿到手。
然而,还未等皇帝将这个想法付之行动,突然传来了王子腾病重的消息,这让皇帝心中起了疑心,这不,派了三位太医前来给他诊治,完了还将自己给招进宫去,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还有最让人怀疑的就是,王子腾又不是孩子,怎么能淋雨淋出病来,他好歹是个武将,还是伤寒,这样一来最少要卧床一个月,如果等他,黄花菜都凉了。
王子腾为了不让自己站到所有勋贵的对面去,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但是也太招眼了,不说别的,就一点,皇帝这边刚有了想法,你这边就知道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帝,你王子腾在宫里埋有眼线不是,这可是杀头之罪,虽说家家都有这样的信息渠道,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你将皇帝置于何地?
好在皇帝没有追究,否则来的就不是自己了,只是,以后恐怕王子腾就不可能得到皇帝的重用了,想要掌权,又不愿意直面困难,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就是皇帝儿子也要为了争夺皇位而步履艰难的往前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