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这一个多月都在专心练兵,可能没有注意到一件事情,皇帝通过抄家搜刮了大量的财物,仅京畿就达到了数百万两,根据斥候营送来的情报,预估计在三四百万两,这还不算山东、河南以及江南。”
贾珝闭上了眼,他当然知道此事,并且还清楚皇帝从山东、河南两地抄没了大量的钱财,据戴权说,折合现银两百七十余万两,还有大量田地庄园,这也是为何皇帝心心念念要清理苏杭世家大户了,太有钱了。
“那依先生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贾珝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才半个月,皇帝就新册封了两位嫔妃。”
“”
贾珝一惊。
张千言笑了笑,“虽说这些年一直坚持服用丹药培元固本,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再加上他又停了药,世事难料啊!”
贾珝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却依然坐在那里。
张千言慢慢地把目光扫向窗外,“天道有盛有衰,日月有满有亏,江河有涨有落,山川有崩有泻,这是万事万物的规律,柳家也不例外,大机遇必定伴随着大风险,伯爷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贾珝背着手慢慢走到窗前,凝视着外面的天空,半晌,方道:“让先生失望了,这次我不能采纳先生的建议。”
“为什么?”
“这世界聪明的人多着呢!”
贾珝叹息一声,“就如先生所言,危机与机遇并存。但不能总是去计较得失,人心往往才是最重要的,勋贵一脉向来共同进退,互相帮扶。如果这次贾家袖手旁观,以后就会被孤立。至于先生刚才所说,也许会很快就发生,也许两三年,甚至八九上十年,谁又说得准呢!”
说到这,顿了顿,“凡事都有两面性,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但福祸无门,唯人自取。”
“”
张千言愣住了。
贾珝慢慢把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身望向他,“先生觉得,陛下会怎么想?勋贵老亲们会怎么想?还有,本帅麾下的那些将士又会如何看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