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秦六从未见过这番景象,在他记忆中,修仙界虽然正道魔道纷争不断,但是从未出现过如此惨烈的一幕,修仙路途已是逆天,着实不易,现在简直就是在……诛仙!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向上飞去,想去看看源头,没想到画面又是一变。

这里似乎是一顶帐篷,里面十分简洁,只有一张床,看起来是临时搭建的。

有人掀开门帘进来,秦六看过去,立刻惊喜地叫他:“秦邯!”

来人同将军长得一模一样,穿着道袍,沉默地在床边坐下。

“秦邯秦邯!”开心起来的青年围着他不停地打转,明知他听不见也看不见,还是喊着他的名字,叭叭叭地和他讲话。

“你之前就是

这里鸭!发生什么事情啦?外面倒了好多修士!你有没有事?受没受……”伤?

秦六的话戛然而止,他还微微张着嘴巴,剩下的音节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他剧烈地喘息了一下,声音颤颤地叫仙君:“秦……邯?”

仙君坐在床边褪下了黑色的道袍,解开纱布,露出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贯了整个胸腔,皮肉往外翻着,隐隐有深紫色的雷电在伤口中一闪而过。

秦六拖着腿,扑到床边,腿一软,膝盖直直地磕在地上。

他嘴皮上下碰撞,脑子里空白一片,整个就像复读机一样只会叫着仙君的名字。

这是……什么?

不是……归凡吗?

秦六的脑袋凑到将军胸前,给他呼呼:“……你不痛啊,不痛啊。”

就像他第一次掉叶子,仙君对他做的一样。

看见秦邯取出一个小瓷瓶,秦六明知不会妨碍到他,还是急急地起身:“一样不够呀,你的介子空间好多药呢。”

小瓷瓶倾斜,白色的粉末洒在伤口上,秦六也跟着握紧了拳头,两手都在颤抖。

看见仙君打算重新缠上纱布,秦六急了,凑近他耳边:“你、你这没用啊?是药不对吗?你试试别的,试试别的呀!”

能光明正大地养一株洗髓草,还能压下所有人的窥觑,秦邯的实力强劲可以窥见,秦六实在想不通究竟有谁能伤他这么重!

他努力压着呼吸,却总也平复不了,于是狠狠地闭上眼睛,用力地跺了两下脚,告诉自己都是幻境而已。

一声闷哼止不住地钻进耳朵,秦六人还闭眼站着呢,一片叶子却止不住地缠上男人的脚腕。

然后缠了个空。

秦六又忍不住围着仙君,来回地转悠:“你打个坐叭,最好再上点药啊,我的叶子你还有吗?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嚼嚼也好吃呀!你别走啦!”

看见仙君停都不停一下地掀开帐子又走,秦六跟上去叭叭叭地:“你现在别动呀!你康康那张床,它是不是很软?你上去躺躺吧,很舒服的。”

男人听不见他讲话,一味地往前走,秦六又急又气,眼眶都要红了。

看见他进了另一顶帐篷,秦六也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