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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这一点,喻封沉笔头一顿,反思了一下自己。

从鬼魂入梦后,他经受的惊吓越来越多,越来越适应,说的好听点是临危不惧,心理素质高,说的难听点,他其实正在变得失去感性,人情淡漠。

这不是个好兆头,仿佛他正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情感有缺失,思维开始异常化的疯子。

而平常他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意识到了也不会在意,只有感受到一些像是对父母,对认可的朋友的情感的时候,他才会短暂清醒。

“这难道和我的体质有关吗?”喻封沉脑海里出现了这个疑惑,“到底是潜在的诅咒体质一直在影响我,还是我本身的情况催生了诅咒体质?”

想到这一层,他的喉咙里有些干涩。

“渴了喝点水。”一旁的守鹤指了指用来占座位的矿泉水,头都不抬,对于学习一如既往的认真。

……

夜色渐渐浓厚,稀疏的星星分布在四处,冷漠的盯着地上的人间。

一片已经开始拆迁的老城区里,废墟砖瓦铺在地上,还站着的房子大多只剩下一个单薄的框架,有的甚至已经没了一半,苟延残喘着。

废物中间留下了一条供人行走的崎岖小道,碎砖被踩平,虽然有些硌脚,但勉强还算平稳。

一个女人登着高跟鞋,穿着黑色制服,借助手电筒的光亮在小道上走着。

她的步伐歪歪扭扭,连带着手电光也左摇右摆,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该死的老板,陪酒加班,还不加工资,呵呵……去死吧你……”她低声嘟囔着,似乎不走心的咒骂已经成了常态。

她的家在穿过废墟的另一片老旧小区,也在拆迁规划范围内。

女人浑身酒气,越骂越狠,在酒精侵染后大脑的有限思考中,她回想起之前应酬时对她动手动脚的客户,突然觉得很恶心,头一低,就在路上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