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阿喜露在被褥外的手,已经被吹凉了,捂着暖了一会儿才给塞进被子里,又给人掖了掖被角。
睡梦中的少年时时眉头轻皱,似是很不安稳,杨晔轻轻把人的眉头抚平,俯身在少年的眉心落了一个吻:“别担心,我会一直在。”
吹了灯杨晔将阿喜搂在怀里,他已经习惯抱着阿喜睡了,尤其在冬日,抱着暖呼呼的人很快便能睡着,但今夜望着黑黢黢的帐顶,合上眼却怎么也感觉不到睡意。
隐隐之中,他总觉着阿喜的身世没那么简单,阿喜不愿意开口,想必家里必然是有不好的遭遇,若是不好的境遇,家道中落,贬斥流放,情况诸多,他也揣测不出什么来。
可这事儿自己再急也急不得,阿喜不想提及,若是逼问,必然让他不安,他捉摸着缓一缓,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找个时间好好同阿喜谈谈。
转眼到了福禧斋新铺子开业,当日上门的客人极多,县城里都知道前两日读书人云集参与了福禧斋的糕点宴会,名声打的远,再者又是一品香换了老板,大伙儿必来凑热闹。
新客去瞧新鲜,老客则是听说有新品上,都想去买最热乎的。
辰时鞭炮声便开始从长街上响起,冬日这时辰极早,街道上行人伶仃,正是因为如此,鞭炮声却尤为的响亮。
这回新铺子开业,送鞭炮的人比上次的多了好几串,隔着时间段儿放,硬生生放到了午时才作罢,如此热闹,就是外县的人经过也忍不住跑去瞧热闹。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开了那么久的铺子,这回新铺子开张应对起来也熟练许多,早不像初开店时的兵荒马乱,热闹中很快便去了一个上午。
杨晔还是惯用限量的规矩,蛋黄酥只准备了五十枚,因造价高,咸鸭蛋供应也有限,标的是九文钱一个,目前来说是铺子里最贵的一种糕点。
价格一出,满客哗然。
试吃的蛋黄酥一会儿就被试吃殆尽,因价格昂贵,难免要多尝试两口,瞧瞧是否值得购买,可福禧斋出的糕点味道又怎么会让人失望。
一时间置放蛋黄酥的格子旁聚集了好些客人,识字有文化的看蛋黄酥的诗,不懂的就看画,明理之人觉得一份小小的糕点制作的如此诗情画意,倒是值当了这个价格。
小六避开了来庆贺杨晔送礼的客人后才跳着来,杨晔见他那猴精儿样,送了些蛋黄酥给他品尝,能拿下一品香他也没少跑腿儿。
“这蛋黄酥这么好吃,客人咋都不买?倒是很多买昔日一品香的糕点。”
小六转了一圈儿后道:“倒是也不怪他们买,瞧着一品香的糕点放进福禧斋都精美了许多。”
杨晔道:“他们是嫌蛋黄酥卖的贵,只想试吃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