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饮生着实是朝杨家宅邸的路去,然而却停在了杨宅外街的转角处,人就隐匿在那儿直直望着宅门。
杨晔更是摸不清头脑了,既不上门找人,又在宅院外头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他耐着性子在外头守了一会儿,估计得有一刻钟的时间,宅门打开了,阿喜从里头走了出来。
“门开着,待会儿老爷便回来了。”
“是。”
阿喜在门口张望,左顾右盼的瞧着回来的几条路。
近来杨晔下朝后便回家,只知三日有两日阿喜都在门口接他,殊不知这冷阳夹着风的天气里,阿喜竟这么早就开门等他回家了。
他心里一暖,扭头觑见薛饮生扒着墙,伸长了脖子也在瞧阿喜,眉心夹的极紧,几欲要上前却又止着脚步。
杨晔想难道昔日里薛饮生跟着他,就是为了回家时阿喜出来迎接,他远远的能瞧两眼阿喜?
如此僵持了得有好一片刻。
“老爷回来了通传一声。”
阿喜如此和下人交代了一句,薛饮生竟在这一刻终于按捺不住了。
“子襄!”
他几步上前,站在薛宅门口。
阿喜当是杨晔回来了,回头见着人时止不住脸僵硬了一瞬,他在门口立了片刻后出门朝薛饮生行了个礼:“不知薛大人造访寒宅所为何事?”
“子襄,你长高了,也长大了。”
阿喜嗤笑了一声:“算来将近十年未见,若我还未长高长大,那不是真死了吗。”
薛饮生见阿喜言语间十分生疏,哀叹了一句:“子襄,为父知道你因为那日在驸马府的事情而埋怨我。”
既然话都说得如此明白了,也就不便再装不认识的那一套,阿喜直言:“既然薛大人那日做了取舍,今日又何必再跑一趟。”
“子襄,为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新帝登基,薛家地位已大不如前朝,彼时京城的人都以为你是病逝,若我再堂而皇之与你相认,会令皇上疑心啊!”
“好,那我想问问薛大人,我究竟是怎么“病逝”的?”阿喜径直看着薛饮生,目光锐利:“若是薛大人真念父子之情,最好说出实情,莫要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浪费彼此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