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把木盘里的一小壶酒放在了桌上:“杨老爷和夫郎的感情可真好,今儿我们掌柜的忙,不能来招呼二位,特地送了一壶甜酒。”
杨晔擦了擦手,给了小二一些赏钱:“替我谢谢老板了。”
小二喜滋滋的收了赏钱,弯着腰小声道:“对面有个小姐一直在盯着老爷这桌瞧,不知可是熟识之人?”
“嗯?”
阿喜闻言便朝小二说的方向看去,正巧和想看清他容颜的薛琳琅四目相对.........
两人面容皆是一僵,将近十年了,彼时两个小孩子,今时已经各长成人,可那股子同在屋檐下生活过的熟悉感却是怎么也磨灭不了。
“小姐,你怎么了?”
薛琳琅错愕片刻,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她原是准备去打听薛子襄的消息,怎么知会这么巧在这里碰到。
她茫然不知所措,哪曾想到薛子襄竟然过得很好。
昔年薛子襄年少一身光芒,她一个妾室所生的女儿,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在有他的场地里夺取一丝光芒,别人谈及她皆是薛子襄的妹妹,又有几人真真念过她薛琳琅的大名。
当年娘筹谋把教唆人贩子把薛子襄拐走,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女儿,地位虽然逐步上升,也得了父亲的器重,可受姓季的威压,母亲和她苦熬了这么多年才成为正室,偶时梦见薛子襄,她都巴不得他受尽人间苦楚。
一别多年,不见薛子襄落魄,反倒是被人捧在手心里,连爹也还想把他接回来,心中的气焰像燎原之火蔓延。
她疏忽起身撞到了桌角,桌子晃荡了一瞬,她也不顾,只匆忙而去。
“诶,小姐,您还没结账!”
阿喜瞧着跑走的薛琳琅,长眉蹙紧:“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杨晔冷嗤了一声;“她跑什么,倒是像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
翌日,杨晔去了谭盛昌那儿一趟,从他手上借了几个练家子,一来是看家护院,再者他也有别的用处,武官出身的人手底下是最不缺这些人脉的,昔时去江南他便见识过。
谭盛昌很是大方,拨了四个身手极好的给他:“这些人你先放心用着,就当是我送你新宅的贺礼了,我知道哪里有武夫可供雇佣,等忙过了这阵子再带你去挑选些。”
杨晔是知道谭盛昌对朋友十分大方的,也未曾跟他客气:“那我可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我之间自然是不必客气这些的,这阵子也实属忙,没时间登门拜访,也得亏你自己过来了。”谭盛昌从房里拿出了个锦盒:“你打开看看。”
杨晔依言把盒子打开,里头置着一条金块儿。
他拿着仔细瞧了一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唯独金块儿反面左下角印制了个图案,看着有些眼熟。
谭盛昌道:“去年在江南遇险,不久后倒抓住了歹人,是苏柳省一县城的小县官儿,当初因和商贾勾结,后来被削了官职,县官儿再次落网后,不堪受刑认了是他□□,但是手底下的人查出这买凶的钱财县官儿根本支付不起,未曾审问县官儿幕后之人,第二日人就在牢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