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刘猛从县城回来,打听到卖题书生在怀桑县名声并不好,学堂里的学业也平平,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不过家业在怀桑县倒是颇大,书生靠着家业,俨然是县里的纨绔子弟。
得到双重证据,书生抵赖不得,尚未受刑便害怕得把怀桑县令供认了出来,杨晔联系了省城知府,前往怀桑县抓捕县令,如此一折腾,惊动了薛饮生。
城中早有传言此次乡试考题泄露,杨晔发觉有人暗中在查处,但并未打压风声,反而风声被越扇越大,他原私下行事是担心泄题之事和薛饮生有关,若是让其知晓他在查案,必定会从中阻拦,然而未有人压风声,便是说明了与薛饮生无关,并还煽火,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怀桑县离省城并不远,知府带人出面,怀桑县令很快伏法,杨晔是在府衙的牢房里见到那县令的。
大腹便便,油光满面,据知府称捉到人时正在和家中小妾白日苟且,县令原想抵赖罪责,待书生一并丢进牢房时才住了嘴。
薛饮生闻讯而来:“还当杨大人已经返程,未曾想还在为科举之事奔波,如今这些作奸犯科之人落网,可得好好审讯一番哪,否则本官真是无颜回京面见皇上。”
“这是自然,此事还得薛大人一同费心。”
杨晔连夜审问县令,养尊处优多年的胖子光是见着刑具便已吓得丢了半条命,往那老虎凳上一坐,径直哀嚎求饶:“大人,是小官做的,是小官做的,考题是下官卖给书生的。”
“本官自然知道是你,但你当本官会认为你有神通拿到京城的考题?”
“继续用刑!”
胖子哭着哀嚎:“是孙大人,孙大人给小官的考题。”
杨晔眸色一凝,京中有可能拿到考题的还会有哪个孙大人,自然是孙蓼染的父亲。
孙成并非翰林院的人,至于如何会拿到乡试考题,这事不用想都知道和宋家脱不了干系,谁人不知孙成与宋庭游沆瀣一气。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收了几人的供状,他也可收拾行装回京了,此次事关重大,人还得押回京让皇上定夺,此次的科举当如何,是否又要查出宋家,全凭皇上的意念了,当然,他自是想乘着此次机会,彻底把宋家给铲除。
这边阵仗闹的如此之大,想必京城已经早有风声,宋家定然会有所防范,他能有所防范,自己也能扩大进攻。
皇上让他和薛饮生一同押送犯人返京,路途遥远,杨晔把骑着的马让给了张铁虎,自己则挤进了薛饮生的马车中。
“回京马车有限,大人不介意下官与大人同乘吧?”
“自然是不介意。”
薛饮生答了一句话后便闭目养神了,过了一会儿,见杨晔也很安静,又睁开眼:“子襄和折衾近来可还好?”
“季老将军回来了,阿喜和衾折都很高兴。如何能不好。”
薛饮生闻言却未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