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折跟着狗乱跑,到底是两条小腿儿赶不上四条小腿儿的,摔了一跤后就不肯再追着狗走了,眼瞧着巷子里也没什么人,他只得循着声音大的地方去,几番窜走,终于回到了主街上去。
他也不知该往哪里走,原哭的满脸是泪珠子,从狗洞爬出来糊了一脸的灰,现在跟个泥娃子一样,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只得沿着街边走,熟识的人没碰着,倒是瞧见了福禧斋。
这几日陆续又审问了刑槐和张铁虎,除去刑槐同杨家又姻亲关系之外,实属查不出有何逾越之举,可那边又有薛饮生和于止戈,这边杨晔也未有过多的解释,大理寺拿着事情也难办。
临近午时,杨晔等着吃饭,自打阿喜来打点了衙役,他的饭菜虽也只有一顿,但饭好歹丰盛了些,偶尔还能吃上个鸡腿。
他正准备吃饭,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外公,您来了?”
衙役恭敬的引着季崇进来,打开了牢房:“将军,您有什么话烦请您看着些时辰说。”
季崇看着衙役走后,径直道:“在西北和薛家通信的人抓住了,一个已经自尽,只扣住了一个。”
“只要能抓住一个便好。”
季崇却叹了口气:“人虽然抓住了,可又不能到皇上跟前去指证薛饮生,孩子还在他手上。”
杨晔道:“今下拿住了薛饮生的把柄,也好同其商量,看能不能先把孩子换回来。”
季崇点点头,孩子在薛家他是一天也放心不下。
“那老夫先去同姓薛的交涉,事成以后,你也可出来,对付薛家来日方长,孩子最重要。”
“是。”杨晔沉着眉:“劳烦外公了。”
“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些作甚。”
季崇和杨晔通完消息,正要走,衙役却带着阿喜来了。
瞧着阿喜匆忙的模样,杨晔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怎么又过来了?”
他还未问出个所以然,牢房门开着,阿喜先扑进了他怀里。
季崇性子急,看着外孙急慌慌的来,却又不说话,张嘴正要询问,杨晔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杨晔知道这阵子家里全靠阿喜撑着,孩子又在别人手里,担惊受怕了好些天,要和他亲近一下也是情理之中,他任其抱着:“我多日未曾洗漱了。”
“我也没说嫌你啊。”
杨晔揉了揉阿喜的头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阿喜摇了摇头:“不是,衾折回来了!”
季崇和杨晔异口同声:“回来了?”
杨晔不明所以:“薛饮生送他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