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这一觉睡得很沉,隔日醒来却发现了不对劲儿。
她葵水来了。
自打那次落水积了些寒气后,每每到了小日子,肚子便会难受。虽不至于痛到寸步难行,但终归是不大舒服的。
感觉到亵裤湿湿黏黏的,姜黎怕弄脏了驿馆的床褥,也怕弄到霍珏的衣裳上,顾不得女孩家的羞涩,推了推霍珏的胸膛。
几乎在她的手碰到霍珏时,霍珏的眼睛便睁了开来,轻轻握住她的手,道:“伤口还疼?”
姜黎小声道:“不是伤口。是我的……葵水来了,你去喊一下桃朱或者桃碧好不好?”
冬日天色亮得晚,屋子里仍旧是黑黝黝一片。
霍珏下榻点亮烛灯,先是看了姜黎一眼,而后径直去了行囊处翻找,不多时就找出了一块长条形的小布。
姜黎不明白霍珏是怎么认识这月事布的,心里臊得很。
时人将女子的经血视为不洁之物,杨蕙娘更是叮嘱过,让她小日子期间离霍珏远些,怕他会沾染上晦气。
此时见霍珏手里拿着月事布,不由得有些慌乱,道:“你别碰,我娘说男子不能碰那东西,怕沾上晦气。”
霍珏云淡风轻地将软纸塞进布条里,道:“我不怕。”
他一把抱过姜黎,十分熟练地替她穿戴。
姜黎简直是心惊胆战,却架不住他的一意孤行。
姜黎也是嫁与他之后,才发现他这人有极其强势偏执的一面,与她相关的事,他总是事必躬亲,从不假他人之手。
便比如现在,那双用来执笔研磨的手正仔仔细细地替她系着布条的带子,神态专注,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