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姐姐,放心吧,日后你一定会比慧姐姐过得还好。”江映月和裴令思你一言我一语,慢慢熟悉起来,她想了想还是小声说了出来。

“是吗?谢谢你。”裴令慧漫不经心的低声说道,只当她在哄人,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她不过是个庶女,除非麻雀变凤凰,否则哪有出头之日,她如今只盼着能嫁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哪怕是农户,也比这里自在。

江映月心知她如今心如死灰,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说起了投壶的技巧。

傍晚,宾客们终于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齐延也该回灵竹苑了,江映月一直在院门前等他,今日是十日一次的送点心的时候,她这次做的是豌豆黄。

豌豆黄做起来很废功夫,她提前两天就开始准备了,今日做起来倒是没费什么时间。

正想着,江映月往远处随意一扫,远远的便看见齐延,连忙笑着摆摆手:“齐哥哥!”

齐延身形一顿,这才快步走来,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他喝了酒,此时晕晕乎乎的,声音有些低沉。

江映月察觉到了,连忙担心的问道:“齐哥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无事,只是喝多了酒而已。”齐延闭了闭眼,觉得好些了,便邀请江映月进屋。

他现在便要应酬了吗?才十二岁……江映月没想进去,但她怕齐延喝醉了出事,便心情复杂的跟了过去。

低头看着齐延和她的影子相互交错,江映月忽的想到,他喝醉了之后,怎么脚步都没有乱一下?

而且喝醉的齐延不苟言笑,很像前世那个沉默冷硬的国公爷,一想到齐延未来要遭遇的种种变故,江映月不由得又难过起来,一时间百种滋味涌上心头,竟然比喝了酒还要难受。

看着齐延进了内室,江映月在门槛外站住了,低声道:“齐哥哥好生歇息,我去吩咐厨房把醒酒汤送过来。”

“劳烦你了。”齐延揉揉眼睛,没忘道谢。

“跟我客气什么。”江映月把豌豆黄递给站在他身后的段晨,急忙走了。

回了惜桃苑,江映月连声吩咐厨娘做了醒酒汤,一份送去前院,一份送去了映竹院。

齐延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看见桌上的豌豆黄,他拿起一个看了看便放下了,只看颜色,他便知道,月儿的厨艺愈发精进了,他的胃也养的越来越刁了。

看到豌豆黄,他不由得想起了早就快马加鞭送到京城的玉棋酥,不知道祖母吃的好不好,大哥前不久倒是在信中提到了祖母,说她夸玉棋酥做的不错,若是有机会,她想见见那个教他做点心的小姑娘。

可是祖母没有再来信了,齐延揉揉眉心,以前祖母都是亲手写信的,如今竟然只能在大哥的信里窥见只言片语,他大概猜到了,祖母的状况很不好,可是祖母不松口让他回去,他就没办法偷偷溜回去,要走,他也得正大光明地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