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丫鬟说齐珮珮是同自己母亲刘婉君一起过来的,姜念娇便也不禁生出了几分紧惕。
毕竟有自己姑妈与那刘婉君之前的传闻,她对齐府这一大家子那是怎么也喜欢不上来的。
尤其如今齐国公府前阵子因为与陈家走得近,虽然他们并没有来得及参与陈家更深层的一些勾当,但这次清算陈家时,这齐国公府也还是受了牵连,那小齐国公原本的国公之位更是直接被邕帝削了。
这下子齐家便连这层国公身份的遮羞布也算是被人彻底掀了下来。
那刘婉君一看就是个想往上爬的,不然她也不会这样频繁的举办宴会,结交各路权贵。
只可惜她结交错了人,错攀了陈家这颗行将倾倒的大树。如今溅得自己一身泥,只还将这齐家也落进了沼泽坑里,想来如今那些平日与她结交的夫人怕是躲她还来不及。
也就是自己姑母心善还能与这种人往来。
如果是从前,或者是在她没听到赵衍桢的坏消息时,
她或许出于虚伪的礼仪还会见那齐珮珮一面,可现在她不想见齐珮珮,也不想在她身上花任何一分心思。
故而她懒洋洋的对怜莺道了一句“你便说我刚服了药睡下。短时间内怕是醒不过来。”
听了姜念娇这话,怜莺自然点了点头。
很快她便随着通传的丫鬟们出去了。
姜念娇原以为这齐珮珮多半很快便会自己识趣的离开。
不想齐珮珮却在随后在自己的屋外高声道“姜姑娘,我真是有事才来找你!你便让我见你一面吧,说完这番话,我马上就走!”
姜念娇听了这话,虽然仍旧觉得这齐珮珮有些烦人,不过她还是对外面说了一句“让她进来吧。”
随后得了姜念娇的吩咐,一身素色衣衫的齐珮珮便被人带进了青澜院里。
因着齐珮珮从前便是素雅装扮,如今在她身上倒也看不出齐府的太大改变,不过当她走进姜念娇的屋内,看着这屋内无一不精美奢华的闺阁家具时,她的眼里还是显出片刻的晦暗。
她知道姜家有权也知道姜家有钱,可她只是不知道姜家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
直到今日随着自己母亲过来拜访,她方才发觉自家那齐府原也算不得什么了。
倒难怪陆知章会满心满眼都是她了,要自己是个男人,怕也不免会对这样一个除了脾气不太好,其他外在条件都万分优越的女子动心吧。
姜念娇依在床边,清丽如芙蓉的一张小脸上正透出几分病中的苍白,她长发半垂,瞧来倒更惹人徒增几分怜惜。
姜念娇只对一旁的怜莺道“给齐小姐看座吧。”
怜莺接收到了命令。很快便拿了一把红木雕花的玫瑰圈椅放在齐珮珮的身后,那圈椅之上还垫着浮光锦缝的垫子。
这浮光锦可是难得的料子,寻常人能拿来做衣服怕都是欢心喜悦了,倒不想在这姜府里,浮光锦也不过就是做垫子的材料。
而在她正思绪飞扬之时,姜念娇已经将怜莺等一干丫鬟遣了出去,她也懒得与齐珮珮废话,只直接开门见山道“齐小姐不是有话要与我说吗?不知道你是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