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说的,任本王宰割?”周昭冷笑,逼近了他,“秦恪,你以为你表面顺从一些,你那些心思动作本王就都看不见吗?”
秦恪这才怔了下,看着耶律崇烨。虽然他知道耶律崇烨会怀疑他,但却不知道他对自己的那些事竟然也有了解。
“这次龙袍的事,不过是给你提个醒罢了。”周昭将秦恪冷然甩开了。
他转过身,沉声道:“秦恪,什么时候你真的能够脱胎换骨,把你那些无用的棱角原则,小仁小义都收起来,什么时候再来见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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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走后,秦恪颓然杵在榻上,半饷没有动,一种无力与绝望再次笼罩了他,比之从前更甚。
他终究再一次输给了自己的本能。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一切忍辱负重都是有用的,现在看来所取得的价值才不过是一点皮毛罢了。
可,秦恪攥紧那龙袍,他如何能换!
他愿意为了东陵江山社稷,让自己粉身碎骨受尽折辱沾满血污,他也已经知道自己肮脏至极再不配这身龙袍,但后世自还会有圣主明君统领江山。
耶律崇烨所说的那种“脱胎换骨”,倒不如说是把他的脊梁骨一节节打碎了。他如何能做那种卑躬屈膝,奴颜媚色毫无原则底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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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后来刻意冷落了秦恪几日。
666担心的不行,但几次想催他去见任务对象都忍下了,它已经开始同宿主逐渐有了些默契,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什么自己的打算,只是还是不由提心吊胆。
耶律崇烨是秦恪在东陵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旦他松了手,秦恪势必就会被各种危机所包围,举步维艰。
而它又知道任务对象接下来还会经历一些巨大的波折,它真不敢想象这种处境之下的秦恪要如何才能保住自己。
于是,最终666还是忍不住很是忐忑地问了下周昭:“宿主,您已经成功用李将军惨死和穿龙袍之事刺激了任务对象了,后面还要对任务对象做什么吗?”
思及后面之事的残酷,周昭的脸色难得也沉重了下来,但还是收紧眼瞳,决然道:“最后这件事,就交给那些一心想害他的人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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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崇烨不再宠幸秦恪的这几日,秦恪的院中终于冷清了下来。
胡总管见他失宠,唯恐自己的摇钱树毁了,好几次火急火燎地赶来院里催他去找王爷认错和好,但见秦恪一直没有动静,着实也有些恨铁而不成钢,斥他是个没眼力见的,愤然走了。
其实,胡管事的话秦恪并非完全听不进去,他之前一再突破自己的底线,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旦坚定了立场半点都不会动摇的人。
他虽然巴不得耶律崇烨少往他这里跑,可现下局面却让他内心也不得不开始担忧。
秦恪深吸了口气。他那时候对耶律崇烨动手,虽然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仅仅做到顺从的话原来根本没多大用途,但确实是冲动了。
秦恪一贯沉稳自持,受降一来却接连被触碰底线,数不清有多少次险些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