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秦恪窘得不行,哪里想再看,立即起身抓住佯装要起身的周昭的手腕,止住他。
低下头,脸还是烫的,语气却终于平静了些,“我怎会不信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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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被这个一贯威严霸气的年轻帝王在自己面前那一副被调戏过得黄花大闺女的样子逗得已经不由暗笑起来,努力在语气里显出内疚,停下道:“从前是魏昭,冒犯陛下了。”
秦恪这才看了眼魏昭,他那被埋葬于心的对眼前人深入骨髓的痛恨,终究就那么随着这温和如风的三言两语土崩瓦解。
秦恪冷静下来,想明白魏昭昔日的良苦用心后也不觉心中更为触动,又有些内疚自己一直以来懵懂无知对他的不敬,怕自己当下太过拘于小节叫太傅难做,终是深吸了口气,努力恢复平素端正坦荡的样子。
他坐正了些,恭敬道:“从前种种,皆是太傅以大局为重,用心良苦。是朕过于狭隘迟钝了。”
周昭看着他,就知道这人开窍的很,能明白自己的用心,又温柔微笑着,认真道:“陛下怎会狭隘迟钝?不过是从前太过清高坦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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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肆戚......”秦恪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李将军,九王,穆城涛将军都没死。”周昭正色道。
秦恪惊愕不已,他只想到李肆戚可能没死,万万没想到就连九王弟秦敛和穆城涛将军都被魏昭保了下来。突然之间,知道他的挚亲爱臣都在,处境也变得明朗许多,秦恪简直惊喜不已。
“太,太傅此话当真?”
“自然。”周昭见秦恪语气里难得露出一丝愉悦,笑道:“当日魏昭为了保住陛下,才不得不让陛下误以为已经没有后路。其实,穆城涛将军与九王早已顺利抵达了稷山。”
周昭明白,如果秦恪当初知道九王活着,他绝不会再苟且偷生。但换做今日的秦恪,却无论如何都会努力活下去。因为那一切他不可能承受的,都已经受住了,他现在只想光复东陵,无论通过何种手段。
秦恪已经不再是往日的秦恪了,哪怕在他面前,还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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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喜上眉梢,又反应过来魏昭为他做这些有多么不容易,深深看着魏昭,“太傅,朕,真不知该如何谢你了!”
666:这还不简单,以身相许就好了。绝对正中宿主下怀。
却见周昭看着秦恪,虚伪笑道:“陛下与魏昭之间,还需用言何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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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也觉得说这个字太显生分,只是转而看向魏昭手上的伤,“太傅方才的伤如何了?”
他方才来得时候还一直担心魏昭中毒的状况,现下人已经在了眼前,自然要好生照料一番。
周昭道:“好多了。那种毒叫噬心散,毒性极快,这么久没有发作,定然是全部被逼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