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爷未和您说么?”胡总管有些意外,顿了下,才有些为难的开口,低声道:“秦公子,王爷,要迎娶新妃了。”
秦恪震惊瞠目。
他实在没有想到,魏昭居然帮耶律崇烨同意了迎娶新妃!可,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他竟半点不知?
秦恪努力平静了下,才道:“他......并未和我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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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总管见秦恪脸上难掩黯然之色,左右看了下,见都忙得热火朝天在埋头做活没什么人去注意他门,才将秦恪带到一边,对秦恪道:“秦公子不必因此忧心。王爷不与您说,想必是怕您难过不想太早让您知道呢!王爷迎娶新妃只是为了完成当年太后的遗愿,但其实您也应当知道王爷的心中只有您。”
秦恪没听进去那些话,满脑子都是魏昭要和别人拜堂成亲,甚至竟都没有告诉他一声。
他心中莫名又发堵起来,这一次只觉得憋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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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沉默着,回了房中,却头一回再也看不进书了。
他心中五味杂陈,内疚,气闷,甚至还有更多不知名的情绪充斥着他。
他不该如此。他是一国之君,他还有那么多要做的时,他怎么能如此被一些私人的杂念所困?
但左右秦恪都看不进去,只好起身,去了剑阁拿剑,直在梅林之中练武练到汗湿重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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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看到秦恪时,就见秦恪在梅林中持剑翻飞,落地之时剑尖在石径上磨出一道耀目的火花。梅林中的梅花早已谢了,干枯的花瓣和尘土被剑气掀起大片,匝地而起,又簌簌落下。
“怎么练到这么晚?”周昭问。
666暗暗吐槽周昭是明知故问。秦恪的一举一动他明明都知道。
秦恪没有回他,微微喘息着,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心情过于沉重。
半饷,才终于忍不住,问:“太傅为何不告诉我?”
周昭顿了下,才像想起什么似的,笑道:“原来陛下都已经知道了。”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浅淡,“魏昭只是觉得这种事,同陛下的大业并无什么关系。”
秦恪突然像是被魏昭这样浅淡的笑和话语刺到了似的,攥紧手中的剑,一字一顿道:“所以,与我也无关。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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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激动了。
他竟是第一次真的对魏昭生了气,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眼前的人所作所为明明都是为了自己。
他只能低声道:“是我唐突了。”又故作淡然地转过身,“太傅不必放在心上。我先回去了。”
周昭看着秦恪离开,他的步伐依旧稳重,但发丝凌乱,后颈上落着汗,踩着一地枯荣孤身离去,却也显出几分仓惶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