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眠略微不自然地别开目光,轻推了推他没推动,只好低咳一声将人的注意力引走,“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感觉到封无昼揽在他腰后的手臂又要动作,季星眠连忙反手向后按住了他,“别在这里。”
看到封无昼神情无辜地看着他,似乎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季星眠意识到自己又反应过度了,耳根微烫。他把封无昼的手从背后抓出来,摊开掌心道:“在这里写。”
“我已经没事了。”封无昼听话地在他掌心里写,停顿片刻,又继续写道:“你呢?”
“我没事。”季星眠握住他的手腕,用最后一点灵力在他身体里转了一圈,确定再没什么问题才松开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睡吧。”
方才还很听话的封无昼却没立刻入睡,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拉过他的手便要继续往上面写。季星眠知道他要问什么,收拢掌心圈住他的手指,“我不会走的,我陪你一起。”
方才那股寒气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莫名其妙。季星眠到最后也没找到根源,哪还敢放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就算封无昼不说,他也是会留下来照看着的。
得了承诺,封无昼总算是消停着肯睡觉了,把指尖从他掌心里抽出来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在上面挠了一下。
把封无昼哄睡之后,季星眠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有心想把两人间的距离拉开一点,但封无昼在睡梦中也依然抱着他的腰。
季星眠生怕再把他弄醒,只好作罢,就着这样的姿势闭目调息。一边运转着吸收灵力,还一边在想刚才的事情。
虽然没找到根源,却也不是毫无眉目。季星眠想起他曾经在地宫里误入过温琼的回忆,虽然后来证明那个女人并不是真正的温琼,那段回忆却是做不得假。
那段回忆表明无昼还在蛋里面的时候便中了寒毒,虽然温琼当时将那寒毒引到了自己身上,但也许是遗漏了一部分也说不定。
到底是劳累过度,季星眠没想多久便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封无昼在黑暗中悄然睁开眼睛,挪了挪两人的姿势,把人圈进了自己的怀中。
季星眠猜得确实没错,封无昼的确是余毒未清。
那也并不是什么真的寒毒,而是一种不可祛除的咒印。当年封途为了救人,才想出了这种“继承”的方式,研究出了这门术法,后来也被妖族收集过去列为禁术。
在封途的预计里,封无昼本来就不可能出世。就连无昼这个名字,都是温琼起给他的。若不是温琼无意中插手,他还是颗蛋的时候便早会在祭台上的封印中夭折了。
封无昼前世也是有这咒印的,只是还没等他长到咒印发作的时候,他便已经被抽魂炼骨失去了身体。没了身体,自然便体会不到寒毒发作是什么滋味。
这一世之所以提早发作,还是因为先前被龙渊剑上的煞气激到了的原因。龙渊剑煞气深重,性属阴寒,又跟他本身有着诸多牵扯,这才使得他体内隐藏的咒印突然爆发。
原本封无昼还是能压制住它的,但他存了想把季星眠拉上床的心思,这才顺水推舟,演了一把苦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