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晔伸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你有没有脑子?”神晔顶着一张如梦似幻的脸,强自镇定道:“你听不出来那是编的吗?”
“也不全是。”
华胥道:“我父亲当年给我取名取道号的时候,这些确实都是候选。”
谢逢秋走在他身旁,忍不住道:“那最后怎么挑的?”
“没挑,”华胥稍稍顿了一下,“我母亲说,他要是给我取这些玩意,都不用挑黄道吉日,她当天就跟他和离。”
“……令尊的才华,当真是举世无双。”谢逢秋干巴巴地赞了一句,而后长叹一口气,喟叹道:“我常常因为不够智障而觉得跟你们格格不入。”
华胥静默了一下,答道:“在变态这方面,我也觉得你令我们望尘莫及。”
谢逢秋噎了一下,说道:“神仙哥哥真是我对你最大的误解。”
华胥:“不瞒你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也以为你是个正经人。”
谢逢秋:“……”
最后一场试炼,犹如大浪淘沙,真正符合要求从出口走出来的不过寥寥,钟声响起之际,意味着书院今年的招生也就尘埃落定了,过关的学子回到先前分配的小筑休息,负责的学长、导师等等,却要交班加点将人数以及之后的教学计划制定出来。
谢逢秋回来之后便不见了踪影,神晔对后山的那些草药比对他兴趣大些,谢十六只好拉着华胥抒发内心的快乐:“天呐华胥仙人,我真没有想到我居然能挺过所有关卡,这还得益于秋哥的鼎力相护,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谢十六!我还要感谢我的阿娘,感谢她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地将我养大,虽然她脾气暴甚至比起我更喜欢秋哥,逢年过节总是把我的零食散给他,但这都不要紧!她依旧我最伟大的母亲!还要感谢我的爹爹……”
华胥是个没名没分的黑户,自然没有分配的地方可去,只能纡尊降贵地跟着谢逢秋挤一个房间,谢十六滔滔不绝之际,他溜达到床边,两根手指挑着那床谢逢秋因起得早而没来得及整理的被褥,静静地对视了片刻,用了极大的决心似的,紧紧蹙着眉尖,俯下身去,就着手指的高度,鼻尖轻轻一嗅。
然后他脸色微微一变。
谢十六见他身形骤僵,虽然还是冷若冰霜的神情,紧抿的唇却好像蒙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谢十六茫然道:“华胥仙人,你闻秋哥的被子干嘛?”
华胥静默片刻,不置一词地抬头望了他一眼,指着被褥,缓缓吐出四个字:“我?睡这个?”
“……”谢十六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讪讪地一指另一边,“要不然你睡我的?”
华胥看了一眼那张凌乱更甚的床褥,实在没有勇气再闻第二次。
华胥家的少将军,干的是行军打仗的活,可华胥泱泱大族,哪能真让小少主跟个拿不出手的糙行军汉一样,怎么着也是要放出去见人的门面,不说金枝玉叶的娇养着,但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这才养出了颗水灵灵的大白菜。
而好巧不巧,谢逢秋这厮昨日爬了千层绝望坡,洗都没洗就爬上了床呼呼大睡,汗味那是少不了的,臭味大概也是有那么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