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假设江如卿的冤魂真的存在,那么就是有人想保护她,不想让她真的魂飞魄散。”

谢逢秋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梢,“这就有趣了。”

华胥憬也不看他,反手将卷册塞入后腰的暗袋。

“那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她?”华胥憬显然闹着别扭,谢逢秋拉不下脸道歉,只好蹭了蹭鼻子,岔开话题如是道。

“不用见,”华胥憬凉凉道,“去她出现过的地方,探探究竟是鬼气还是魔气就好了,如果真是怨鬼闹事,就扔给执法阁管,反正那些小朋友一天天热血上头,巴不得有事干。”

华胥憬跟执法阁的羁绊相较谢逢秋要深些,他毕竟身上还压着华胥少将军的身份,不可能如姓谢的一般当个甩手掌柜,这些年游走在外,那些常人无法完成的高阶委派任务大多都落到了他手里,对其内部运营很是了解,也因此跟执法阁新一代年轻力量打过不少交道。

那简直是一群打了鸡血的崽子。

说到这个,谢逢秋倒也有所耳闻,他搓着下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我碰见过一回,确实是如传闻中……正气凛然。”

两人以前辈看后辈的视角笑谈着这些年轻人,渐渐笑着笑着,谢逢秋忽然流露出几分怅然,他望着华胥憬洁白无瑕的侧脸,仿佛还能看到许多年前这人在华灯下冲自己浅笑的模样,一时怔忪:“是他们太小了……还是我们老了?”

华胥憬:“……”

他顷刻满头黑线,凉飕飕地睨了这人一眼,“你老,我不老,我正值芳华。”

谢逢秋便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时两人拌嘴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哄道:“好好好,你不老,你最年轻啦。”

就这么一句,华胥憬憋了一肚子的气、委屈、愤懑,忽然便烟消云散了。

他垂下眼睫,虽然还是冷然的神情,耳根却微微泛着红,睫羽簌簌动着,色厉内荏道:“正经点,办正事呢!”

许是为了逃避这过于温馨的气氛,他忽而一扭头,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去。

谢逢秋愣了一下,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腕。

“等等……你打算就这样进去?人家开门做生意的,你总不能说要参观人家的房子吧,不被打出来才怪。”

华胥憬步伐不稳,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差点直直撞进他怀里,更加不耐道:“那你说怎么办?”

谢逢秋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玉牌,“把手给我。”

华胥憬展开修长如玉的五指,柔嫩的掌心朝上。

这只手如十二年前一般,半点没变,虎口处的薄茧,分明的骨节,贴在某处,薄茧轻轻蹭着,掌心的软嫩几乎要将人溺毙在里面……

谢逢秋盯着看了两秒,脑中不可遏制地忆起某些心猿意马的画面来,赶忙甩了甩头,将那些旖念清出脑海。

他将玉牌轻柔地搁到这片雪白中,而后手掌覆上,五指强势挤入,像是连人带牌一齐笼入了自己的天地。

华胥憬盯着十指紧扣的两只手,皱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