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楚的火器厂,竟能造出这样了不起的东西。”她感叹着,望着苏锦由衷道,“苏大人这几个月来,实在是辛苦太多了。”
苏锦只温和微笑,摇摇头,“臣并未做什么,这是叶大将军领着天机军中将士,反复试验,又与厂中工匠一稿一稿磨出来的,叶将军这些时日,属实不易。”
“嗯,”她端详着图纸道,“天机军是居功不小,改日里是该想着,给他和下面人都赏些什么才好。”
只是如今一时还不好动,唯恐恭王手底下的神武军瞧着眼红,越发不安生。
“那臣也替厂中工匠讨些赏吧,”苏锦温声道,“前番陛下在厂房边替她们建了居所,添了饭堂,还许她们带着家中男眷一同来谋生活,她们也知投桃报李,这些日子以来不但做事卖力,且更有许多奇思妙想,不拘一格,的确是成绩斐然。”
楚滢的唇角就含了一丝笑。
“苏大人说得对,赏自然是都要赏,只是……”她凑近过去几分,“苏大人怎么光替别人表功绩,却总将自己摘出去呀?”
眼前人神色平静,“臣本就不曾做什么。”
“是吗?”楚滢摆着手指头和他算,“这火器厂从口头上提起,到兴建起来,从选址、雇人,到在朝堂上和那群老顽固你来我往,都是你在操持,后来你为救我受了伤,奏折文书却也从未断过,伤刚见好就又往厂里跑。”
她凑在他颊边,笑得明媚,“苏大人,会不会太自谦了?”
苏锦只低着头,像是专心在看眼前的图样,“这只是臣的分内事。”
“哦?”她伏在他耳尖上轻轻呵气,“是作为帝师的分内事呢,还是……自家人?”
“陛下。”
这人耳根顿时发红,僵硬着不敢扭头看她。
她没忍住,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只觉他越发拘束,活像要将自己变成了木雕似的。
“不要胡闹,”他压低声音道,“一会儿要是遇上大臣求见,该闹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