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苏锦像是猜透了她心中所想,在一旁轻声唤她。
她固执地抱着双臂,装作充耳未闻。
便听身边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唇边却微微带笑。
“让臣去,便是最好的办法。”
“不行,”她回答得斩钉截铁,“门都没有。”
“陛下……”
“你前阵子刚伤了,我大楚的朝廷,没有这样苛待大臣的规矩。”
苏锦看她的眼神温柔,也无奈,“臣的伤已经是年前的事了。”
她绷紧嘴角,不发一言。
不,不可能让苏锦去。
前世里,恭王在江州私开铜矿一案,便是苏锦去查的。当时他亦是主动请缨。
不,说是请缨,其实更像是临行前知会了她一声,毕竟她当时尚且稚嫩得很,一事无成,全仰仗着他这位帝师。于朝政上,她压根插不上几句话,他的决定,她也无力过问。
甚至,她当时还感到颇为安心与庆幸,她只想着,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有苏大人在,便都不值得忧虑。
直到数月后他回来,带着整理好的证据,还有苍白得几无血色的脸。
“你怎么脸色这样差?”她只顾着上前拉他,“是不是此行累坏了,我得吩咐下面人给你好生补补。”
苏锦却任凭她牵着,只低着头。
他向来从容不迫,翩翩君子,如清风朗月,那一刻却像是过往的心气尽数消散了,竟现出几分茫然,和极深的疲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