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不犯河水?”云九嘲弄的道,“主子姓什么?”
云德眯了眯眼,没出声。
云九笑得就更加讽刺,“无论你还记不记得,我都在提醒你一次,主子姓云,我主这府中大小事宜所为之主就是主子,当年主子年幼,形势特殊,迫不得已将主子送出京城。他身旁需要人照料,府中也需要人看顾,不得不分为而主事,如今主子长大成人,也即将承继王位,这井水喝水势必要合拢一处。你我皆为府中之仆,所为的都是云家之主。”
云九突然勾起唇角笑,“这么多年,我主府中并无丝毫差错,你照料主子,主子却出了事儿,难道你觉得我不该过问?还是我没权利过问?你不要忘了,当年王妃托孤之时,是将‘云家’托付于‘你我二人’,主子出了事儿,我难道没有质问你的权利?”
云德脸色越发难看。
“你照料主子不周,我动手结果了你,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信不信?”
云德看了他一眼,“那你动手吧。”
云九猛然出脚,力道给足了五成,直接将立于让身前的高大男人给踹出去一丈之远,摔在雪地上,偌大的一声闷响。
他傲然而立,冷冷勾起唇角,“你以为我不敢?”
此等莽夫,他到底是为何容忍他至此?
“九叔。”
车厢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此事不管德叔之事。”
“就他这死不认错的德行,就欠打!”云九抖了抖袍角,冷哼了一声,转身钻上了马车。“滚过来驾车。”
云德咧咧歪歪的从地上爬起来,呲牙咧嘴的蹒跚走回马车旁,乖乖的爬上了车辕赶车。他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可是这般动手这些来到真的是第一次。
*
马车刚在府门前停稳,迎上来的仆役就告知宫中太医院太医在府中久候多时了。
云恸携着一身风寒之意踏进正堂,看见坐在堂中的孙敬时,微愣了片刻。
“孙大人。”
“世子殿下。”孙敬忙起身,拱手揖拜。
“孙大人请坐。”云恸颔首领了他的揖拜,客气请他就坐。
“还请殿下见谅,陛下吩咐下官来替殿下请脉,请脉之后即刻便要进宫复命。”
云恸听闻,只得撩起袖子道,“那孙大人请。”
“下官冒昧。”孙敬躬身揖拜之后,从药箱中取出脉枕,待云恸将手腕放置其上之后,他才在一旁的小杌子上落座诊脉。
仔细的诊查半响,望闻问切,一项不拉的复诊到位,他才收回手。
“敢问殿下,近日来眼睛是否有些微的不适之处?”
云恸眼底薄光一闪,面上不动声色,“是有些许的不适。”
“那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