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被动等待他心甘情愿接受,倒不如主动出击,无论结局如何,他始终都不习惯于被动等待。
这般,就算最终结局不是他所预期的,至少他放手一搏过,到了最终也能无憾。
可是无所不能从来都稳操胜券的帝王,这次却没有丝毫能稳赢的信心……
用了早膳之后,玄湛便适可而止,吩咐了他好好休息,又吩咐了福全好好伺候,便回了御书房去批阅奏折。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云恸年少聪慧,可打小长在军中,又在西北那等民风简单纯朴之地,行伍之中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精怪的弯弯绕绕,虽聪慧,可是到底不能跟宫中这些专门揣测人心思的人精中的人精相提并论。
要论行军打仗,战事计划谋算,浸淫边关战场的他定是难逢敌手,可是要说到这人情世故,他到底是捉襟见肘。
少不更事,脸皮自然也就薄,又是经历这等之事,本来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对近身伺候的福全已是放下了些许心防,可再次经历那等难堪之事,还这般赤裸裸的摊开在他们眼中,云恸心中的羞愤难堪可想而知,不愿看见宫人眼中那些隐含异样的神色,云恸拒绝了太极殿中的所有宫人的伺候,甚至不允他等近身,福全这个平日里近身伺候的更是首当其中。
“大总管,主子还是不允小的近身伺候……”
“还是不允吗?”全安有些忧心的看了看紧闭的寝殿殿门。
福全点点头,“这都三天了,不允我等近身伺候也就算了,主子他已经将自己关在寝殿整整三日未踏出一步了。”
全安眉头紧拧,“一步都没有出来过?”
福全颔首。
“此事你回禀陛下了吗?”
全安是皇帝陛下的近身随侍,一般皇帝陛下在哪儿他就是跟到哪儿的,皇帝陛下虽然心心念念都是这殿中的小主子,可是也没有荒唐到君王从此不早朝,更没有荒废过朝政,一日中大部分时候都在前殿处理政务,分身乏术的万能大总管自然不可能对这太极殿中之事事事了若指掌。
福全摇摇头,“我只是以为主子他身子不爽利不愿下榻出门,可是今儿孙太医来请平安脉,我不放心还特地嘱咐过孙太医,主子前两日承幸过,让他瞧得仔细一些,看是否是伤着了身子,孙太医请脉之后却言及,主子他身子并无不适,只是心中似有郁结沉积难消。”
“郁结沉积?”全安一惊。
福全悄悄瞧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将全安拉得离远了一些,悄声对全安说,“小的估计,怕是跟那夜侍寝承幸有关,主子他好似不愿跟陛下行这等夫妻之事……”
“小福子!”全安急急低喝一声,“你活腻了是不是!?”
福全悚然一哆嗦,腿一软猛的跪了下去,“大总管……”
“此等之事岂是你我这等奴才能嚼舌根的!?”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福全吓得脸色青白交加,忙不迭的磕头求饶。
全安余怒未消,冷冷的俯身看着跪在地上忙不迭磕头的福全,他知道这小子是个机灵聪明的,太极殿中这么多的人精儿,他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他也是个命苦的,小小年纪便被狠心的叔婶送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去了势成了太监,吃足了苦头,受足了罪,好不容易才进了这太极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