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正阳的晃步向前的背影,王辅臣眨了眨眼。
嘿,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气儿还没酝酿上来,想到近日以来兵部的诸多政务,王辅臣瞬间就歇了气,得得得,他心胸宽广,不跟这酸腐的人计较。
几步追上去,“是我的不是,怀英兄消消气……”
天光渐亮,静谧的长安大街也渐渐有了人声,离早朝还有些时辰,两人也不急,沿着长街缓步步往太和门。
“……安稳了这些年,我坐在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上,是一刻也不敢懈怠啊!”
当今皇帝陛下的心性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或许揣测不了,但是他的铁血手腕他们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前些年,朝廷内忧不断,外患也不少,攘外先安内,经过这么多年的折腾,内忧算是清得所剩无几了,接下来,必然是攘外!
“是啊,边境这些年大致算是太平,可是前些年的帐,只怕咱们这陛下是记着呢。”这些年,随着朝廷的安稳,边境上那些骚乱也渐渐偃旗息鼓,但隔三差五,总有些不安分的在上串下跳。
前些年对于这些上串下跳的皇帝陛下是腾不出手来,由着他们蹿,现在腾出手来的皇帝陛下还能由着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折腾?
“咱们这陛下必然是记着的。”秦正阳转头对着好友笑了笑,“清远兄你可别忘了,咱们这陛下向来都是个呲牙必报的。”
听到好友的话,王辅臣脸上忍不住的抽搐,“怀英兄慎言。”
背着说皇帝呲牙必报什么的,真的不是他们这些当臣子该干的。
“你知我知。”秦正阳瞅了他一眼,接下来的话是什么,已然明晃晃。
王辅臣只觉得浑身都在抽搐,一转头,对上那恢弘气派的府门,倏然怔愣。
“怎么……”秦正阳一看他的反应,有些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恢弘大气的亲王府,霎时消了声。
凝视了片刻,两人齐齐叹息。
“要论命运多舛,只怕普天之下再无云王世子这般的了吧?”
秦正阳摇摇头,“可惜了啊!”
云家代代忠烈,忠君为国,这样的人家本该子孙绵延大富大贵,可是却不想,到如今,偌大云家,竟只余下小世子这唯一的血脉。
“是啊,可惜了这大胤的传奇。”
“可不是,说起来,这云王世子今年也该十七了吧?”
王辅臣点了点头,“戊戌年生的,今年该是十七了。”
秦正阳抬头望了望那高悬的太祖亲书的匾额,“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云王世子在边关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