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抿紧了唇，想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顾昂应了一声，继续给他擦药，那认真的样子，像是在做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努力放温柔了，但毕竟一直以来就是个粗鲁惯了的人，做不到完美，而且苏棠对痛觉敏感，草药一擦过皮肤，就疼得控制不住身体一颤。沾在睫毛上的泪珠也撑不住，晃了一下，然后顺着脸颊滚落，可怜兮兮的。

顾昂感觉到，立刻停下，皱眉问：“很疼？”

苏棠哪里会承认，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只是摔一跤就哭，也太没面子了。他飞快地擦掉眼泪，板着脸，摇头坚定说：“不疼。”

顾昂哪里看不出来他是在强忍，把动作放得更轻了，但隔一会，苏棠就颤了一下，又颤了一下。

好不容易处理完伤口，苏棠额头上都冒了一层薄薄的汗。

顾昂问：“还有别的地方伤到吗？”

苏棠的屁股其实也摔得很疼，但毕竟是特殊部位，他就没好意思说。虽说他们都经历了好几个世界，算是老夫夫了，但每个世界都是重新认识，苏棠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

苏棠摇了摇头，说：“没了。”

但顾昂这人就是个情商不高的糙汉，想到他刚才那一摔，这么娇嫩，肯定摔重了，说不定屁股都青了一大块。

顾昂就说：“真的没事吗？屁股不疼？”

他一手撑着床边缘，俯身靠近，两人的距离一下就拉得更近了。

苏棠真的很怀疑他是故意的。

但顾昂一脸正经，反倒显得好像是他多想了不纯洁一样。

苏棠坚持摇头，“不疼。”

顾昂有些无奈，不明白他怎么那么倔强，同时又担心他要是现在不处理，之后淤青更严重了，会疼很久，一想到之后他会红着眼圈硬装没事的样子，顾昂心里就有些软。

然后，他就坐在了床上，动作很快地把苏棠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他用的力道不大，是利用的巧劲，桎梏住苏棠，让他动弹不得。

苏棠忽然身体一悬空，人就换了个地方，眼前还变成了床面，完全愣住。

等感觉到一阵凉意，明白发生了什么时，苏棠的耳朵瞬间就红透了。

这人怎么这么……！

苏棠一时甚至都找不到词来形容他，只能恼羞成怒，气得直磨牙。

顾昂却毫不犹豫，很认真地帮他抹起了药膏，让他别淤青得厉害。

虽然顾昂已经努力掌控力道，但苏棠太怕疼了，忍不住嘴边就会溢出一声闷哼，然后又咬唇忍住，这若有似无的呜咽反而多了一分说不清的味道。

等终于擦好了药膏，顾昂一松手，苏棠就瞬间跟火烧屁股一样，眨眼就跑了，钻进被窝里，缩成了一只小虾米，只有被子边缘露出来的一点耳朵尖，红得不行。

顾昂看着，愣了一下，还沾着点膏药的指尖下意识互相摩挲。

他坐在床边，看着那团被子包，不自觉就勾唇笑了一下，好半晌过去了，才去擦干净手，回到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