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单顿时想起了当时被暂时搁置的那茬事,狠了狠心道:“我跟你没什么关系。”

时远急道:“亲都亲过了,怎么就没关系了?”

江单拿出成年人那一套,道:“谁说亲过了就一定要有关系?你……全可当做是被狗咬了一口。”

“呵,狗咬完人还知道夹着尾巴认错呢,江老师咬了我,咬完就完了?”

“随便你怎么说,”江单冷冷地看着他:“总之,我依旧不打算同你有任何瓜葛,只是意外罢了。”

时远迎着风望向江单,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理解,道:“意外?只是意外?江单,你摸着你的良心,敢说你不喜欢我?”

江单则坚定地看回去,平静地道:“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他约的出租车正好到了,江单没再看时远,上车后,感觉像是被人抽掉了骨头似的疲惫不堪。他看着窗外的车流,想起刚才时远既诧异又失望的神情,这一次,时远他……或许会放弃吧。

算起来,这也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难搞的追求者。

江单无奈地笑了声,抬手碰碰嘴唇,破皮处已经结痂,但碰到还是会火烧似的疼。

不知怎么回事,往日里他想拒绝一段关系,只需要推开别人就好了,而面对时远,最具挑战的是如何约束自己。

明明每次都想着狠心拒绝,却总是背道而驰,甚至还把初吻给拱手送出。

江单心神松懈的时候也会偶然想,假如就彻底放任,假如真在一起,会不会轻松愉快许多?

念头总是一闪而逝,便淹没在理智之中。

*

之后的几天,尤雪儿那边一直都挺安静的,江单托人打听了一下,好像她团队确实没能找出那个发出照片的人,于是把气都撒在了最开始公开的那家媒体上。

而原以为就此收场不会再出现的人,仍旧在周一的清晨走进工作室。

只是面若寒冰,气压低得吓人,坐他身边的小楠一上午打了好几个喷嚏,最后可怜兮兮地抱了个暖水袋。

像是故意跟江单赌气似的,时远一句话也不同江单说,也不再看他。

康凡信知道他们一起去四川的事,问江单:“那小子咋了?你俩吵架了?”

“没有。他……自己想不开。你这么热心,要不你去跟他聊聊?”

“不不不,我不去,跟人聊天我就没怵过,”康凡信道:“但对他,不行,我一看见他今天这张脸,我都不敢从他身边过。”

“怕什么,还能吃了你不成。”

康凡信道:“那你亲自开导他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只有你,江老师,才有能力还工作室一片阳光!”

“我该说的都说过的,懒得再费口舌。”江单道。

而说到这里,时远的声音忽然从办公室那边传来,他说:“出尔反尔的人就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