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没忍住露出几丝笑意。

刚才的小负责人又说:“江老师,要不……我先带您去看一下嘉宾?现在已经开始拍摄了,他们在蹦极那边。”

江单又看了时远一眼,见他依旧侧身在听队友讲话,便道:“麻烦您了。”

“您太客气了。”

蹦极这个环节比导演预想的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嘉宾不敢跳。

导演也耿,就硬跟他们耗着。引导江单的那小负责人心思活络,见一组人在上面做准备狼嚎鬼叫的时候,其他嘉宾在下面都是闲着的,便商量了下安排江单趁机为他们拍摄。

这样一来,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几组人居然就已经拍完了。

虽然大部分的表情都是略显惊恐的假笑,看着很有趣,倒也契合这次极限的主题。后面再加些粉红滤镜,便也能把情人节给兼顾到。

负责人也对这组顺利拍完的照片非常满意,他对江单道:“江老师辛苦了,您下午有事吗?现在工作结束了,可以再玩会儿,这边环境也好。”

江单没多大兴趣,但他想起时远,反正来都来了,不看一场,总觉得遗憾,便说:“可以啊,我还挺好奇后面的环节的,我随便看看,您忙您的。”

躲在人群里看几眼就好。

江单回到跑酷场地的时候,那一伙人已经玩起来了——毕竟免费的场地,跑到就是赚到。

人群中最为醒目的那个少年很容易就看到,时远脱掉了外套,仅剩的一件单薄长袖还被他撸起了袖子,露出两截筋骨分明的小臂,也不嫌冷。

他站在障碍物最高点上,在江单微眯着眼睛看他的同时有所感应似的望过来,随后几个空翻顺畅地落在地上,他拍了拍土,面无表情地朝江单走来。

气势仿佛手里拿了三十米的长刀。

江单知道他冲着自己来的,这周围也躲无可躲,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相机,手心微微出汗。

江单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生气能气这么久,时远神情冷漠地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了会儿,眼神犀利得能把人给活剐了。

江单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忽然时远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个响亮的脑瓜崩。

于是江单当场蒙了。

倒不怎么疼,但他还是仰着头退了半步,下意识地摸了下额头,迷茫不解地抬眼看时远。

时远却笑了起来,冷漠的皮囊褪尽,露出江单熟悉的那个孩子气的模样。

“哼,解气多了,”时远倨傲地说道,又把江单手拿开,自己摸了摸刚才弹的地方,啧啧有声道:“还是太轻了,连道红痕都没留下,江单,我对你……真是不忍心下狠手。”

江单这才反应过来,差点被他气笑了,说道:“这便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