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赶来的陈子瑶两人,冲进医院里打听到了刚才的血人已经进了三层的急诊室。电梯外挤满了人,瑶姐着急,便拉着碗哥爬楼梯。

这是家老旧的医院,每级台阶都很高,他们呼哧呼哧地眼看着到了三楼,忽然陈子瑶猛地顿住,下意识地一把捂住碗哥的嘴巴,粗重的呼吸声陡然断掉。

碗哥不明就里,一口气没接上差点闷死,翻着白眼朝上面看了眼,安全通道口处的两个人越看越眼熟。

从陈子瑶的角度,最先看到的是江单的背影,是无论何时都挺直的脊背,他微微低着头,拥抱着另一个人。

与他依偎的人只露出一点发丝和一双手,那双手正抱着江单的腰,陈子瑶几乎一瞬间便确定那是时远。

必然是时远,只可能是时远。

她感受到自己心脏像是灌了铅,正不断下坠着,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长久以来怀疑的、担忧的、妒忌的,在这一瞬间尘埃落定。

然而心里绞痛之余,反而有种轻松感油然而生,这样也好,江单总单着,便总给她不该有的期待,和卑微的、虚假的喜悦。

两年了,感情都藏在心里,不敢追,也不敢走,她藏了太久,也太累了。

如今她的心上人怀里有了别人,她既想笑着祝他幸福,又忍不住流了一脸的泪。

不过,怎么会是时远呢。

陈子瑶想不通,在她心里全世界最好的江单,优秀且成熟,就算最终被俘获,对方也该是一个同样拔尖的人,可偏偏时远,在她看来一个不学无术、连情绪都藏不住的年轻男孩,凭什么值得江单的爱呢?

想到这里心里又难免不平,她缓缓松开了快窒息的碗哥,碗哥朝前探了个身子,终于看清了那是谁,随即又自己捂住了嘴巴。

陈子瑶退了两步,坐在楼梯上,稍微抬头就能看见楼上两人被拉长的影子。

“你没事吧……”

碗哥坐在她身边,极小声地问道。

陈子瑶随即恶狠狠地盯他,食指伸到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虽然眼睫毛上扑簌簌的泪珠使得这份凶狠打了折扣。

她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举到碗哥眼前:“刚才看到的,跟谁也不准说!否则我弄死你!!!”

三个感叹号充分表达了她坚定的决心。

碗哥连连点头,过了会儿又悄无生气地接连叹气,陈子瑶哭得差不多了,又戳他,打字道:“干嘛啊,要不要给你吸氧啊?”

“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