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围着这点线索调查了很久,但租车公司早就倒闭了,那摄影师祖上三代都被翻出来,没哪位老人能对得上。

“实在不行,”江单道:“有没有私家侦探接找人的活儿?”

康凡信揉着头发摇头:“人海茫茫,找人可太难了,要是私家侦探有这本事,那拐卖妇女儿童的全靠他们解救不得了。”

江单不甘心,说道:“那就没办法了吗,等着他把事情搞大?哎,或者……私了呢?”

“我看悬,我再想办法沟通一下,或者诈他一下试试。”

他们午饭都没吃,一直在寻找解决的办法,康凡信急得眉心冒出一颗大痘,毕竟侵权的污点,一旦沾上,以后总会被人不断翻出来,一辈子都难甩开。

时远中午发消息问过江单午饭怎么解决,而江单两个小时后才看见,回道:“不用担心我,你自己煮个面,记得喂冰糖葫芦。”

在沙发葛优瘫的时远每当手机震动一次便会拿起来看一眼,终于等来了江单的回复,他脸色不太好看,烦躁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山楂,故意捉弄冰糖葫芦,自己当着它的面吃了好几个,看着狗急了,才把剩下的给它吃。

心里却仍旧是化不开的郁结。

多久了,他和江单,时远以为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两个的感情是越来越坚固的,是能一同面对风雨的,但是没想到江单还是会在紧要关头嫌累赘似的把自己甩在身后。

他,时远,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他不死心地又问江单,工作室到底出了什么事。

又过了半晌,江单道:“遇到个麻烦,我得找到两个人。”

时远重新振作:“谁?我帮你找。”

江单道:“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我晚上回家,再同你说。”

时远垂头丧气地把手机扔在一旁,而手机再也没有震动传来。

江单已是焦头烂额,他一边绞尽脑汁地找老头老太太,一边又惦记着勒索邮件的事,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两根麻绳缠起来的蚂蚱,哪边都要命。

临近傍晚,他用康凡信办公室里一台闲置的电脑刷新了一遍邮件,这一次黄色的小信封终于亮起,江单气息一沉,屏住呼吸,拖拽鼠标点开了新邮件。

“决定了吗?”

对方问。

江单马上回复:“要现金还是转账?”

又是石沉大海。

刚出去取了外卖回来的康凡信路过拍拍江单的肩膀,把一杯咖啡给他,道:“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焦躁,放松点,咱们得沉着冷静才能想出好办法不是?那个小摄影师太狗了,妈的,我就是把全中国给你翻过来,也要找出那老太太!”

江单深吸一口气,感激地看了康凡信一眼。他感觉到和康凡信之间因为意见相左而产生的一点小芥蒂似乎已经消失了。

时间又流淌过去十余分钟,在江单看来却像是无比漫长的沙漏,星星点点的细沙落下,将时间化作实体,无限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