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泄了气,他把牌压回枪下,抬头满脸狐疑地问曲腿坐在对面的人:“这是你第二十八把连赢了,就真的没有什么秘诀吗?”

赫尔没有隐瞒:“把顺序背下来就容易赢了。”

胖子:“……”

我怀疑他在敷衍我,可是我没有证据。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再玩儿我这几个月的积分全输给你了……”胖子收好牌,从垛口上跳下来后朝巡哨亭走过去:“我去放个水。”

没走两步,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回头道:“话说Seven跟我换班了,再有几分钟他应该就过来了。”

赫尔一怔,莫名就想起来他第一次见着时七的情景。

那时候时七应该刚进特勤学院,有一天晚上他去特勤局开会,正好碰上新兵夜训。

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右边第三列第一排的时七。

那时候他们并不认识彼此,时七甚至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个人路过。

而他却记得那天晚上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胸前坠着的银色十字架。

只消一眼,他就确定了这是他找了许多年的人。

可惜当时他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

第二次见面,是在一次撤离任务中。

他们之间隔了整整一条街,但赫尔还是看到他了,他正护着一对母子避开将要倒塌的建筑物。

算了,他边想边给身前的欧姆开了瓢,他忙,下次再打招呼。

那次任务过后,赫尔找到管理员,终于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时七。

他要保护的人叫时七。

老楚先生说,保护一个人,就是照顾他,带着他躲开危险,并在必要的时候替他死去。

而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保护多了不该有的私心呢?

他不再一味地静静等待那个可以让自己解脱的机会。

他开始隐隐有些期待。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更多的呢?

赫尔记得非常清楚,那是时七进1队之后执行的第三个任务。

前半段一路都很顺利,五个人分别在五个坐标成功放下了探测器,可就在集合的路上,他们被突如其来的欧姆潮拦住了。

几人在对讲里说好了在穿过废弃的居民区后会合,然而他和时七在集合点等了三个小时,其他三个队友依旧没有出现。

他们冒着极大的危险又摸了回去,结果只找到了两个背包,还有一只鞋。

三个队友都没能跑出来。

回区的时候,三个队友的家属都在城门口眼巴巴地等着自家孩子回来。

没见着人,三对父母都崩溃了,其中一位父亲在器械库门口蹲着,见他们俩还了枪出来,拿着棍子就要跟他们拼命。

事发突然,疲惫的两人都没留意到角落里等着他们的人。

“凭什么你们还他妈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一定是你们这两个杂碎贪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