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许愿,许什么你应该知道。”

“我许了啊……”

“我许你早点醒过来。”

画面又一转——

依然是天刚蒙蒙亮,时七在床上缩成一团。

胃里绞疼得厉害,硬生生把他疼醒了。

冷汗一层一层地冒,抓着被角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然后宿舍门被推开了。

赫尔拎着热腾腾的早点回来了,见床上蜷成一团的人:“……胃疼?”

“……嗯。”闷闷的回答自被子里传出来。

赫尔似是叹了口气,把饭盒和牛奶放在桌上,坐在床边,把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然后伸进了青年的睡衣下摆,温热的手心附在了平滑的腹肌上,顺时针缓缓揉动起来。

“以后不要在晚上吃辣的了。”

“……知道了知道了,”床上的人答应得心不在焉,微凉的爪子也伸进了对方衣服里,傻笑了两声,“……好暖和……”

赫尔:“……”

接着衣服里乱动的爪子触到了一块纱布。

“你受伤了?”惊讶的爪子不敢再乱动了,“怎么弄的?”

“……小伤,我没事。”

时七一骨碌坐起来,抽出手,指尖上沾了一片濡湿的痕迹,“……都渗血了还没事?!”

墨蓝的眼睛避着他的视线:“我没事。”

时七忍了又忍,才没有盘问他半夜究竟去哪儿了,为什么回来时总受伤。他弯腰从床底下拉出了医药箱,拿了干净的纱布和绷带,没好气道:“……躺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一想到他受了伤还不吭声就生气。

不吭声还给自己买早点就更生气了。

“你不胃疼了?”

“不疼了不疼了。”其实还是疼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气得肝更疼,“躺下。”

赫尔这才顺着他躺了下来,时七掀开他的衣服,露出了已经被血浸透的绷带。

时大爷皱巴着脸,动作看似粗鲁实则轻到了极致地解开了草草卷上的绷带。

“……呼呼,”整整齐齐地重新包扎后,他最后弯腰吹了吹,“不疼了。”

……

时七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天还没亮。

床头的闹钟显示现在才凌晨三点多,他缓缓地坐了起来,然后摸了摸眼角。

干的。

没有哭。

能哄他抱他给他买早点的人也不在。

叹了口气,时七又躺了下来,强迫自己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