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爷莫名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眼熟。

他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上次让赫某人如此愤恨地盯着看的东西好像是……去年教师节魏平他们送的花。

就是很普通的一把向日葵,卖相并不是很好看;甚至因为花店刚刚恢复营业不久,那把向日葵……丑得有些奇特。

然而那天赫尔还是一整天都特别不高兴,最后消失了几个小时,傍晚带回来一大把玫瑰,成功把丑巴巴的向日葵从花瓶里挤了出去。

玫瑰后来变成了干花,现在正在卧室的墙上挂着呢。

至于送向日葵的那几个小孩……额,听说后来个个都成了格斗课的尖子生?毕业时几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谢赫教官的严格要求?

回过味儿来,时七有些忍俊不禁:“队长……你吃醋了?”

赫尔别过脸,摇摇头。

勾了勾嘴角,时七走到赫尔身边,伸手环住对方,下巴搁在赫尔肩上:“说说嘛……不是说好了今后所有的心情都要跟我分享吗?吃醋啦?”

说着,还朝他耳朵吹了口气。

良久,沉默的人才嗯了一声。

“为什么吃醋?”

赫尔狠狠皱起了眉毛:“……他说爱你。”

时七乐了:“圣诞老人说的也不行?”

赫某人有点像小孩子赌气:“……他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不喜欢听别人说这些。”

“那你喜欢听什么?”

赫小孩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时七笑出了声。

然后他在他耳边放柔了语气:“我爱的是你,赫尔,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如果你喜欢听的是这个,那我以后每天早晨,中午,晚上,睡前都跟说给你听。说一年,说十年……”

他往前凑了凑,亲了亲赫尔的耳垂,然后笑着说:“我说一辈子,往后余生都天天跟你说我爱你,说到你觉得烦了为止,好不好?”

赫尔那点莫名的郁结早就烟消云散了,听完时七的话,他只觉得心口涨得极满,都快装不下那么多……那么多高兴到要飞起来的情绪了。

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赫尔低头在时七的颈窝蹭了蹭,哑声道:“怎么会?怎么会觉得烦……”

这就是安全感吗?

在绝望的沼泽里痛苦挣扎的前半生在这一刻……不,其实从他再次遇见时七之后,曾经折磨他的痛苦就早已离他远去了。

他虽然不知道是他无心的几句话让他有勇气跨过那炼狱般的十几年,而他最终化身成照进泥泞深处的那束光,穿过了一切苦难,温柔而坚定地照亮了逃出去的路。

从此他再也不必孤身一人。

“话说,圣诞节就要到了。”跨坐在男朋友腿上,时大爷无情地把依旧被情话迷得晕头转向的赫尔从肩上推了起来:“我的礼物呢?”

赫尔抿了抿嘴唇,然后变戏法般从桌上一沓报告下面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时七看着眼熟的包装,挑了挑眉:“……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礼物。”赫尔打开了不大的黑色绒盒,拿出了那枚银戒,轻轻套在了时七右手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