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被人直视的错觉。

大红色的“囍”左右特意被剪出两个小小的人影子来,一个是新郎官,胸前顶着红花,一个是新娘子,头上盖着头帕。

这样看上去传统保守的喜帖已经不多见了,最起码在如今都流行电子请帖的时代,很少见。

宋承盯着看了半天,总觉得心里泛起一种发毛的感觉。

打开之后,上面有一句用黑色毛笔写的工工整整的祝福语。

明兮珺兮晓之以河神,有女兮盼之以为嫁。

这句话的下面是两位新人的名字,河途,沈烟。

宋承一个都不认识,他记忆中没有叫这两个名字的同学朋友。

他昨天看见这张请帖的时候,还以为是郑严序带回来的。

可今天清醒之后再一看,那帖子下面分明清晰的写着:新郎河途宴请贵客。

贵客后面填的是宋承的名字。

这张平白无故出现在自家柜子上的请帖,是给他的。

宋承思索了一下,搞不好新郎官是自家那位的朋友,所以连带着他也有了一份。

可是帖子上却没有写明地点,只有一个时间,9月30号晚上六点。

还是等郑严序回来问问吧,他怎么依稀记得隔壁邻居楚子寒也收到了请帖。

宋承想了想,还是发了个消息问了一下,顺带感谢邻居昨天把他送回家的事。

楚子寒到了中午午休的时候才有空回他,他确实收到了同样的请帖。

只不过最下面那一行写的是新娘宴请贵客,沈烟是楚子寒远房表姑家的女儿。

他小时候家里遭遇变故,这位表姑亲自从夫家赶过来,送来了三万块。

那个时候三万块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钱了,足够楚子寒一家苦苦支撑了一两年。

尽管后来钱及时还上,表姑还是因为癌症去世了。

楚子寒说人虽走,恩尤在。

他已经请好假打算去参加婚礼了,最起码去看看自己那位表妹过的怎么样。

而且他也不是当初贫穷的小子了,能接济的还是要接济一下的。

宋承知道了一个大概,两人还没聊一会,楚子寒那边又忙了起来,只能等下班再说了。

结果一直等到楚子寒下班敲响宋承家门的时候,郑严序都丝毫见不到踪影。

宋承给他打开门,楚子寒还面露惊讶的朝屋里看了看,顿了一下问道:

“那什么,郑严序不在家?”

宋承“恩”了一声,突然抬起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