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护他好“相公”的面子,周凡渡也没多说什么,与沈念星十指相扣,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屋子。
两人穿过门外那条被红光笼罩了的走廊,来到了院中央。
水缸里面灌满了水,乌黑平静的水面上反射着深沉的夜空和一弯细长的银月。
沈念星四顾环视了一圈,奇怪地蹙起了眉头:“这院子竟然没有院门?全封闭的。咱们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周凡渡:“入口应该藏在某间屋子里,出口也是,找找吧。”
沈念星点头:“嗯。”
除了他们俩刚才出来的那间位于西侧的屋子,另外三面的屋子里都亮着莹莹烛光,且大门都是紧闭着的,分不出区别。做出决定后,两人默契地朝着东侧的屋子走了过去,两只手一直紧紧地牵在一起,十指相扣。
与此同时,北侧的那间屋子里,打开了一道小缝隙的房门后,从低到高紧贴着三颗人头,最下面的是蹲在地上的吕胖儿,中间是弯着腰的宋周语,最上面的是半弯着腰的思甜。
他们仨被锁在了一个屋子里,折腾寻找了一番后,好不容易打开了门锁,走在最前方的吕胖儿才刚把门推开,就撞上了手牵着手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的沈念星和周凡渡。
对吕胖儿来说,这幅画面简直比见了鬼还有冲击力,当即就把他给吓懵了,又赶忙把门给关上了。跟在他后面的思甜和宋周语还当外面有扮成鬼的npc呢,也被吓了一跳。后来听完吕胖儿的一番惊慌失措、难以置信的颤声描述之后,她俩才知道他不是看到npc了,而是撞破奸情了。
仨人趴在门缝后偷窥了一会儿,吕胖儿没忍住吐槽了句:“我就说我们寝室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推荐沈姐来,合着是和沈姐暗渡陈仓了。”
在他头顶的趴着的宋周语也没忍住吐槽了一句:“我来的路上就觉得他们俩不对劲儿,原来真的不对劲儿!”
吕胖儿还百思不得其解:“这俩人到底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最上方的思甜接了句:“高中。”
吕胖儿和宋周语同时一僵,同时抬头,瞪大了眼睛盯着思甜。
思甜怔了怔,不确定地补充:“也有可能是初中?”
吕胖儿和宋周语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思甜又有点不确定了:“那、那也、也有可能是小学?”
吕胖儿沉默片刻:“我的姐,不能降了,再降就降到幼儿园了。”
宋周语补充了一句:“也有可能是学前班。”
这一点思甜倒是很确定:“那不可能,他俩七岁才开始当邻居。”
吕胖儿和宋周语又一次地被震惊到了,异口同声:“邻居?”
思甜:“是啊,你们不知道么?他们俩家的房子紧挨着,站在阳台上都能看到对方的卧室。”
吕胖儿:“……”
宋周语:“……”
不知道,真不知道!
吕胖儿突然就有点愤愤不平了:“同寝三年,三年青春啊,我把他当一寝之长,把他当成我最尊敬的人,他竟然把我当外人!”
宋周语相当理解吕胖儿的感受:“我也是!”
“嘿嘿~”
“嘿嘿嘿~”
安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一阵短促生硬的女人冷笑声。
吕胖儿的头皮一麻,又抬起了脑袋,问宋周语:“你笑什么呀?怪瘆人的。”
宋周语懵了:“我没笑啊。”她也抬头,看向了思甜,“你笑什么呀?”
思甜也懵了:“也不是我笑的啊!”
“……”
闹鬼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同懵逼了三秒钟后,同时扭脸,看向了房间深处——
一位身穿血红色长裙,披头散发、面孔惨白的“女鬼”正在手脚并用的从幽深的床底往外爬,边爬边吼。
“啊!啊啊啊!”
三人瞬间就被吓疯了,几乎是撞开了房门冲出去的,一边惊声尖叫着一边争先恐后地往院子里奔逃。
红衣“女鬼”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怪异地嘶吼着一边跑着追赶他们三人。
与此同时,东厢房。
这间屋子的房门没锁,从外面一拉就开了。几分钟前,沈念星和周凡渡打开房门后,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三台巨大的漆黑色棺材。正对着房门的那面墙壁上挂满了白幡,中央贴着一个黑底白字的“奠”,墙下还摆着一张黑木桌,上面并排摆着三个黑色无字的牌位,还有几盏散发着黄色幽光的电子蜡烛。
房间左右两侧的墙壁前摆满了祭奠死人的花圈。地面上洒满了黄白色的方孔纸钱。每台棺材的前后左右的地面上也都摆放了一盏电子蜡烛。
显而易见,这是一间灵堂。
吓得沈念星直往周凡渡怀里窜,满脑子都是问号:“封家不是只死了封老爷一个人吗?怎么有三台棺材?死人还能分身么?”
周凡渡习惯性地揽住了她的后腰:“这不是封老爷子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