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焦灼,闻讯匆匆赶来,急出一身热汗。

吴氏母子如看到了救星,欣喜若狂,姜厚照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父亲,快救救我们,他们胡乱抓人。”

姜海看到走在最后面的应天成,一颗心往下沉,“应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不知他们犯了什么罪?”

应天成是出了名的直臣,只忠于皇上一人,任凭诸位皇子怎么招揽,都不动心。

他不是应天府的官员,也不是刑部的,偏偏出现在这里。

只能说明一件事,是皇上亲自下令的。

应天成拱了拱手,神色淡淡的,“他们涉嫌给长兴侯下毒,皇上下令彻查此事,绝不姑息。”

对于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他以前是挺尊敬的,但现在嘛,不提也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而他……长兴侯就是他的立场。

他永远忘不了知夏中毒吐黑血的那一幕,当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凉了,想毁天灭地的心都有了。

最最可恨的是,那一碟子糕点是他亲手送到知夏手里的。

他不能原谅自己,更不能原谅那些伤害知夏的人。

姜海的身体晃了晃,这是触到皇上的逆鳞,皇上亲自动手了。

姜惠兰很害怕,她不想坐牢!“没有,我们没有,父亲,我就算有那份心,也没有那个本事啊。”

吴氏如梦初醒般拼命点头,“对对,我们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跟那种事情扯上关系?一定是搞错了。“

应天成冷笑一声,“这半个月来,姜惠兰跟五皇子在清凉寺幽会三晚,私下书信不断。姜将军,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不会乱抓人的。”

他面无表情的补上一句,“对了,如果不想造反,就不要动不动说,你们姜家有十万大军,不是好惹的。”

姜海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向吴氏母子三人,他们不由自主的避开他的视线。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颗心拨凉拨凉的,他们非要将整个家族都带向灭亡吗?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我这就上交军权。”

姜惠兰不禁急坏了,“父亲,不可以,我们姜家世代掌军,没有军权怎么行?”

她口口声声说五皇子真心爱她,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五皇子真心爱的是姜家的军权。

没有了军权,五皇子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她如今名声太差,只配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但她说了不算,姜海根本不理她,“应大人,我只求能禀公处理,如果真的犯了罪,就按国法处置,我绝不袒护。”

他也没有能力袒护,皇上点名要办的案子,谁敢插手?

短短一会儿功夫,他像是老了十几岁,身板都挺不直。

“好。”

华阳宫座落在宫中偏僻的位置,地方也不大,但挺精致,宫人们训练有素,照顾的无微不至。

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花草,香气宜人。

知夏让宫人在屋檐下摆了一个软榻,榻边放着高几,放满了水果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