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越泽走之前还不忘对齐崆说道:“我跟李筝就在外头守着。”
他这是敲打齐崆,别以为闻晏现在是个普通人类就好欺负,他还在外头撑腰呢。
会客室里只是少了两个人,却一下子更加空荡起来。
齐崆也在沙发上坐下了,沉默地打量着闻晏,眼神极为复杂,也说不上友善。
闻晏敏锐地感觉到了。
他对齐崆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们上一次见面,是在容逍家里,齐崆上门拜托容逍去处理封魔印,齐崆跟容逍攀谈时很是开朗豪爽,对他也热情。可如今,齐崆却看着阴沉而威严,比之前要冷漠得多。
闻晏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隐约预感到齐崆也许不会很配合他。
齐崆确实不太待见闻晏。他算是妖界的保守派,一直遵守的是妖界的习俗与律法。在他看来,闻晏本就是被先祖献祭的祭品,消耗自身给容逍治伤完全是符合规矩的。所以他当初一力促成闻晏嫁给容逍,就是为了让这个天生灵骨去治愈容逍的伤势,至于闻晏最后是否身陨魂消,只能看天意。可容逍却拒绝了这桩婚事,相当于以自己的命换闻晏的命。这让他实在恼火,却又没有办法。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会记得,但我不得不遗憾地说,我不能让你继续保留这份记忆,妖管局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齐崆压根不想跟闻晏交流,他怕自己一个冲动就把闻晏强行炼化了,给容逍送去,“我马上就会给你安排第二次记忆清洗。至于容先生的事情,你已经不是他的夫人,没有资格探听。恕我无可奉告。”
闻晏心头一沉。
这句“不再是他的夫人”把他惹得极为不悦,而齐崆居然还想清除他的记忆,更是把他的怒火都吊了出来。
他莫名其妙一觉醒来就失去了自己的伴侣已经够惨了,如今居然连伴侣的身份都要被剥夺。
容逍是他的心上人,他舍不得生气。
但齐崆算什么?一个外人也配来评判他跟容逍的感情。
他的手攥紧了,却还是强迫自己不要发怒,尽量冷静地说道:“不管你是否承认,我和容逍就是伴侣,我们也交换过了戒指与誓言。我想我有权知道他的去向。”
但齐崆拒不配合,甚至有点嗤之以鼻,他冷漠地看着闻晏:“那只是你自以为,你跟容先生如果不是因为疗伤,根本不该有交集,更说不上般配。我觉得我们没必要继续交流了。”
闻晏微微眯起眼,吐出一口气。
在今天前,他实在不知道这妖管局的局长能这么欠打,他还没计较齐崆心怀不轨算计他小命,齐崆倒是敢跟他甩脸子。
他转了转手上那个镯子,冷着脸看齐崆。
“你以为我找不到容逍的所在吗?”闻晏有点嘲讽,“这镯子是他给我防身的,如果碎裂了,你猜容逍会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齐崆看清楚了那个镯子,立刻脸色一变。
“不可以,”齐崆急急忙忙吼道,“这个上面有先生的神识,你一旦捏碎,会对他身体有损,他现在身体不好,不可以惊动他。”
闻晏不由一愣。
这倒是容逍没告诉他的。
而趁着他愣神的功夫,齐崆眼神一凛,竟是要抢走这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