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是很近的,就算隔着墙,路,高楼大厦,意识也会不受控制地跨过障碍,试图在社会网络中与某个点搭起一条线。
林时雨坐在椅子上吃最后剩下的一点小熊饼干。他洗完澡换上宽松的短袖,七分运动裤,热水冲洗过后的皮肤有所放松,肌肉的酸痛逐渐缓和。他慢吞吞放一块饼干到嘴里,看着窗外遥远的星河。
老师洗完澡进屋,擦着头发坐到床边,注意到林时雨脖子上大片的红,问:“脖子晒伤了?”
“嗯。”
“怎么不涂点药?”
“已经没感觉了。”其实还是有些痒,但对林时雨来说无所谓,不痛就约等于痊愈。
老师把毛巾放到一边挂起来,说,“今天钟起还找我说话呢,聊起你。”
林时雨咀嚼的动作停下,“聊我什么?”
“问你是不是还和我住一块。”老师说,“你俩到底为什么吵架?他好像还挺关心你的。”
林时雨吃完饼干,把盒子扔进垃圾桶,说,“我脾气不好,处不来。”
“是吗,我感觉你脾气还挺好的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时雨低声说:“……有误会也无所谓。”
他的声音不大,老师没听清,特意问了一遍他在说什么,林时雨却不再说话。他从来不喜欢解释,若无必要,大多数时候都一个人呆在一边,似乎除了对别人发起脾气,就再没有与人“交流”的第二通道。
即使对于林惠来说,与林时雨沟通也是一件困难的事。他会不惜代价保护她们,但从不说痛或难受,开心的事则更是没有。大多数人都认为林时雨难打交道到令人不可理喻的程度。